‘管他呢,政客就政客!只要保持初衷不變,堅守住摧毀士族豪門的底限就可以了。’雲峰暗暗想著。
在交談過程中,諸葛顯倒還好些。一幅高深莫測模樣,可姜發卻急的坐立不寧,他也想出仕,不過雲峰還沒發現姜發的價值,因此提也不提,更何況對於這個人他可是存了警惕之心。
姜發先前的言行不談,他的祖先姜維可不大光彩,說成窮兵黷武毫不為過!可以說。蜀漢的衰落與姜維脫不了干係,而且姜維主持蜀漢軍事時,變更自諸葛亮以來的漢中防務措施。此前,其戰略主要依靠設定軍事據點。扼守險要,控制秦嶺諸穀道,拒其出口,使敵不得出險。姜維則撤去諸圍守兵,聚屯漢、樂二城。堅壁清野,試圖縱敵入漢中,待敵軍兵疲糧乏之際,以一舉潰之。
假如姜維專守漢中。那麼,以他的戰術才能。此策倒不失為有可取之處,其實質在於將蜀漢攻關中時“千里負糧以邀一日之戰”的不利形勢交給魏軍來承擔。然而。姜維用兵重點卻遠在隴西,如此一來,撤掉扼秦嶺谷口的諸圍守兵則成了失策之舉。再往後,姜維避後主猜忌,屯田沓中(今甘肅臨潭西南),而漢中的防禦戰略卻未及時調回,由此釀成滅國大禍!
出於這個原因,雲峰對姜氏一脈還得再好好觀察觀察。
永昌元年五月中旬,羊明傳來喜迅,秦州麥子獲得大豐收,正在如火如荼的收割著,雲峰估算了下自已軍中的糧草,連同騾子豬羊等牲畜在內,可供全軍食用兩個月,再加上箭矢投石車等物資器械已補充的七七八八了,於是,他決定正式揮軍劍閣,後續糧草交由羊明督辦。
九月份,西南地區將迎來連綿秋雨,往往一下就是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停止。在那個時候發動戰爭是極其不利的,一來地面泥濘潮溼,二來弓弩怕水,如果弓弩不能使用,那麼雲峰軍中的戰鬥力至少得去掉一半以上!
五月十三,在南鄭城外舉行了誓師大會之後,三萬騎軍,三萬步軍及親衛、工匠與女子醫護兵,攜帶大量糧草器械,向著沮縣開去。
五月十五,全軍抵達沮縣,在當地雲峰駐紮有五千守軍,但隨著兵發劍閣,沮縣成為了後方,只需駐留千人即可。
次日,連同沮縣四千守軍在內的近七萬人由沮縣南下,攻打此行的第一個目標,陽平關!
騎在駿秀的汗血寶馬上,看著一隊隊步騎軍及車駕牲畜群,整齊有序的從眼前經過,雲峰忽然覺得以他涼州牧的身份,已經不適應治理這麼大的一片地方了。最為直接的當是軍隊名稱,隨著戰爭距離涼州本土越來越遠,非涼州士卒的持續增加,軍隊必須得改弦易幟,再使用涼州軍的名號已經極不合適。
不過,無論是稱王還是稱公,不能由雲峰自已來提,只能暗示,得下面人推戴才行,他準備把張靈芸接回來之後,就開始著手這方面的事情。
正當雲峰暗暗思索著這些問題的同時,庚亮經過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已經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建康。
也不知道司馬睿是怎麼想的,當王敦率軍順流而下的時候,被他視如心腹的劉隗刁協等人並沒有獲得重用,反倒是王敦的從兄王導被任命為前鋒大都督,或許是王導演技一流,也或許是司馬睿對二王在暗地裡的身份一無所知,總之蹊蹺的很。
司馬睿又任用大族名士周札為右將軍,都督石頭城諸軍事,戍守建康門戶石頭城。
原本司馬睿有五萬軍在手,假如佈置得當的話,尚有一戰之力,可如此安排,結果可想而知,周札直接開門出降,以石頭城降於王敦。
直到此時,司馬睿才返過來重用刁協、劉隗等人,令其率部反攻石頭城,但已迴天乏力,二人被王敦大敗於石頭城下。
所帶來的後果是,王敦執掌中樞,司馬睿被逼任其為相,進爵武昌郡公,而劉隗則北投石勒,刁協於逃亡途中為部將所殺。可以說,司馬睿的反擊徹底宣告破產!
庚亮匆匆瞭解了一番情況之後,也未去覲見司馬睿。反倒去拜訪了他師傅溫嶠。
溫嶠任驃騎長史、太子中庶子,庚亮官拜中郎、領著作並侍講東宮,由這師徒二人的官職可以看出,他倆屬於東宮嫡系。溫嶠府邸並不在烏衣巷。而是居住在宮城廣陽門以南的右御街,此處為百官居所。
一進入廳內,庚亮施禮道:“弟子見過師尊!”
溫嶠擺了擺手:“元規無須多禮,隨意就坐便是,你是何時回來的?姑臧之行結果如何?那涼州牧雲峰又是何等人物?”
庚亮稱謝,坐下道:“弟子剛剛回返,聽得王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