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傳到了城內,劉嶽心知最關鍵的時刻已經來了,又見城外敵軍已停止了拋灑火彈,便猛的把手一揮,大聲喝道:“傳令,速遣氐人前去增援城門,無論如何不得有失,否則,盡誅親族!”
頓時,立於各屋頂的趙國士卒均手持弓弩,向氐人指了過去。
城內尚存的一萬氐族軍士臉上均現出了悲憤之色,他們既已降趙,就做好了被驅為先登的準備,然而,地面上的火焰儘管有了減弱趨向,但依然在吞吐著鮮紅的火舌,這要衝過去還不得被活生生燒死?
可是,他們能有選擇的餘地嗎?一想到家人親族還在趙軍手裡,不由得咬了咬牙,正準備以自已的死來換取家人的生存。
“蠢材!莫非不會以土石覆路?”朱紀大聲提醒道,這倒不是他憐惜氐人性命,而是不願意他們死的一點價值也無,要知道,氐人一旦死光就得輪到他們大趙精兵上前開路了。
氐族軍士瞬間恍然大悟,忙不迭的拆起了附近的民居,把一堆堆土石向火焰中拋灑而去。
與此同時,涼州軍也源源不斷的攀上城頭,弩手及弓手迅速依託城垛展開,一支支利箭瞄向了下方正忙於填路的氐軍。
現在的情況較為詭異,攻方與守方相互錯位,攻中有守,守中帶攻。涼州軍一方面進攻城門,另一方面又守在城頭上,趙軍則相反,既要保住城門不失,還得伺機殲滅掉城頭上的涼州軍!
氐人一面拋著土石,一面穩步向城門推進著,以待城門被撞開即刻上前增援。
突然,天空中又灑落下一陣火油彈,開路的氐軍於猝不及防間,立刻死傷大半,而剛剛取得的一點成果也被抹殺的無影無蹤。
原來,城頭軍士暗中數著城內氐軍接近的距離,見已進入投石機的打擊範圍,就向城外匯報了這一情況。
這一幕落在劉嶽眼中,令他忍不住的怒火中燒,涼州軍也太狡猾了吧?
而在城外,衝車依然在一下下猛撞著,這已經是第三輛了,前面兩輛早就被巨大的反震力撞散了架。與之相比,城門也好不了多少,門上鑲嵌的銅釘大多數已被震脫,每一次撞擊,都能透過門縫看到杵住城門的鐵杵在劇烈顫動著。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傳來,緊接著城門猛然向內甩開,重重拍打上了兩邊城壁,令整個城頭都劇烈的震動了下,而衝車則止不住勢頭連帶著軍士們全衝了進去,可是,迎面卻是一具龐然大物!
衝車狠狠撞上!
“嘭~!”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塞門刀車頓時劇震,卻只向後移動了一小步,可是攀附於其上的守軍卻被震的凌空跳起,七竅狂噴著鮮血又重重摔落到了地面,眼見是活不成了。
衝車則在喀啦啦聲中徹底散為了一堆爛木頭,被帶著衝入城洞的軍士們連忙三步並兩步的爬起來,快速逃了出去,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塞門刀車,還真是個麻煩的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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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撥河比寨
不用雲峰多說,床弩立刻被拖拽上前,對付塞門刀車這樣的龐然大物,看來得用巨箭才行。
同一時間,馬汲也向城頭吼道:“將士們,速速下城把敵軍刀車毀掉!”同進又命令城下軍士源源不斷向城上攀去。
劉嶽見到城門被破開,心知是走是留即將見到分曉,連忙逼迫氐軍再次打起了頭陣。
於是,慘烈的一幕發生了,儘管眼前是滔天火海,但迫於無奈,氐軍均是幾人一組相互配合,其中有頂託著拆下的門板或是沉重的巨盾作為遮擋的,還有拋灑著土石向前開路的,腳下是滾燙的地面,身邊繚繞著令人窒息的烏黑濃煙,個個毫不畏死的衝向了下城而來的涼州軍團。
城外的火油彈在他們身邊落下又迸開,有些更是直接打在了他們的頭頂上,剛剛填滅的地面往往用不了多久就重新燃起了沖天大火。
好容易衝出火油彈的打擊範圍,又進入到城頭弩弓的射程內,密密麻麻的箭矢撲面而來,氐軍不斷有人中箭跌倒在地,能安然抵達城頭下的,每兩人僅餘一人罷了。
緊接著,立刻擎出長矛大刀,與衝殺下來的涼州軍展開肉搏,瞬間兩軍就戰作了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沒有人後退半步。
涼州軍不怕犧牲,死亡,是一種榮耀,將為後世萬人所景仰,況且親人子女能得到更好的照顧,他們打心眼裡信任雲峰。
氐軍也不會放棄,他們必須要護住城門,寧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