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伸的挺長,此為大江以南,不是你涼州西北地界,你我均同殿為臣,本將勸你還是速速回返為好,可莫要傷了你我兩家的和氣呀!”
“哦?”韓勇不解道:“原來是魏將軍當面,不過你即為荊州王刺史麾下,又何以率軍至梁州地界?”
“嗤!”魏乂一聲輕笑,胸有成竹道:“丞相(王敦)已向主上上書重新調整州郡邊界,此地已劃歸荊州管轄,不日將有敕書送抵,我家王刺史為避免交接麻煩,故提前遣本將進駐涪陵郡。”
他這就是仗著朝中有人,純屬胡扯,不過韓勇也不吃他這一套,當即冷哼一聲:“這麼說敕書沒到之前此處仍屬梁州地界,那麼此事與你無關,休得再做言語,領得敕書再論其餘,你且速速領軍退回荊州!”
接著,韓勇看向了甘卓。魏乂無名無份的,已被排除在外,按雲峰的吩咐,能不動手最好,畢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在去建康之前,儘量少落人口實,但是如果說不通,那也顧不得什麼了,只有開打一條路可走。
甘卓對韓勇的說法深表贊同,捋須笑道:“這位將軍說的不錯,敕書未送至之前,此地仍為梁州地界,那麼,請問你涼州軍來此作甚?本將身為梁州刺史,接管涪陵乃天經地義,你們兩家還是退去為妙。莫要鬧到主上面前,可就傷了臉面了。”
韓勇卻不慌不忙的取出塊令牌,向兩人晃了晃,微微笑道:“我家將軍受天子詔命都督涼、秦、雍、梁四州諸軍事,梁州亦在管轄之內,今本將受我家將軍委託暫領梁州軍事,甘刺史,你還有何話可說?還是回你的巴東郡罷。”
姜發與趙肅均是面現訝色,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韓勇給他倆的印象是木訥寡言之輩,什麼時候辭鋒變得這麼厲害了?這就是在雲峰身邊呆久了的結果,平時不說,那是性格原因,並不代表不會說。
正當暗暗詫異的時候,魏乂冷哼道:“哼!照你這麼說,我家刺史兄長領都督中外諸軍事!全**隊都須受其統轄,一個小小都督四州又算個什麼?本將被授命全權處置涪陵,依本將看,該你退去才是!”
韓勇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如此說來,今日之事再無善了?”
二人相互打了個警惕的眼色,會意的略一點頭,均策騎徐徐向後退去,甘卓斥道:“這位將軍所言何意,莫非欲挑起爭端不成?”
“挑起爭端?好一個血口噴人!”韓勇不屑道:“就憑你一個巴掌刺史也敢給汙衊本將?”接著再次一晃令牌:“十餘年前,李雄佔據涪陵,為何不見你二人來取?如今我家將軍攻佔涪城,進逼成都,成國已行將就滅,你二人倒好,竟然趁火打劫,簡直為一無恥之徒!天下間哪有此等好事?莫非當我涼州鐵騎是軟柿子,可隨意捏揉不成?再次警告你等,若再不走,休怪本將不講情面!”說著,向後一招手,騎兵迅速組成了衝鋒隊形!…;
韓勇能看出來,光靠口舌之爭,是起不到任何效果了,既然此路不通,只有另走他途。
巴掌刺史這個綽號是甘卓心中永遠的痛,意指為他雖然名義上是一州刺史,可所轄卻只有巴掌大的一郡之地,如今被韓勇揭了短,又給嚴辭斥責,不由得火氣上湧,轉向魏乂冷哼道:“此人仗有騎兵在手,便蠻不講理,欺人太甚,不如你我兩家暫且合兵一處,共同退去此人再做分曉,如何?”
就這麼灰溜溜的被對方嚇走,魏乂回去也不好向王廙交待,於是點頭道:“既如此,咱們擊掌為誓!”
“啪啪啪!”二人於馬上互擊雙掌,又發了一通精誠合作的誓言,便分別退回自已軍中佈置起來。
轉眼工夫,三支軍隊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變的格外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荊州軍與巴東軍雖然對騎兵心存畏懼,可主將下令卻不敢不從,只得布起了防禦陣勢,兩軍雖是純步兵,卻裝備了大量的弩!韓勇大略估算了下,對方合計兩萬人,光是擺上明面的就有六千具弩,可以一次性連續發射六萬枝弩箭!
弩射程遠,殺傷力強,射速快,在甘卓與魏乂的眼中,就算不能擋住騎兵衝擊,也足夠他喝上一壺,希望能憑此使對方知難而退。
與雲峰軍中有專人為弩上弦不同,這兩軍都是軍士們自已上弦,因此採用了傳統的三段式射擊,弩手均整裝待命,佈於陣前。弩手之後則是弓手,作為對騎兵的第二波打擊力量,假如弩弓都沒能擋的住騎兵衝擊的話,那麼,兩軍只餘潰逃一條路可走。
城下氣氛緊張,城頭上的守軍卻越湧越多,眼看即將大戰爆發,大夥兒全都瞪大了眼珠子就等著好戲開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