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熟識的同伴沒回來的,都急忙放下藥簍上山找人。
不多時,舞空便看見另外一艘渡船開了過來,除了船老大,上面沒有一個乘客,定然是他們不許再多人渡河了。
寒衣用同樣的法子制服了那個船老大,再等齊了採藥人,超載坐滿了兩艘渡船,回到扶蘇鎮。
看著眾人散去,嶽青也對寒衣和舞空拱手告別:“多謝兩位,若有用得著在下的,便請去百安堂找我,嶽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雙方客套了一番,嶽青才揹著藥草離去。
舞空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再看那兩個船老大,兩人正惴惴不安的看著寒衣。見舞空回頭,連忙迎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到船艙裡來。”舞空見渡口雖然並不十分熱鬧,也有吆喝的小販和等船的路人,便拉著寒衣,招呼兩個船老大進了其中一輛船艙。
兩人以為要發解藥了,連忙跟了進去,誰知,剛一進去,便不知怎的就被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成了兩個肉粽。兩人想喊救命,卻發現自己空張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更嚇得滿頭都是冷汗。
“你們助紂為虐,居然還讓你們活著,我們實在太慈悲了,你們該念阿彌陀佛才是!”舞空笑嘻嘻的說了一句,便拉著寒衣跳了出去。
“接下來怎麼辦?”寒衣和舞空走在扶蘇鎮的大街上,沒有心思看街景,只淡淡的看著舞空。
“我想去那個員外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舞空捏著下巴說道。
寒衣冷哼一聲:“你救了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何必在浪費心力多管?”
“唔。”舞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這事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雖然也這麼勸自己,心裡還是好奇得不行。她猜測,那個員外也許只是想囤積藥材,然後定個高價賣出去,可是,如果只是這樣,也犯不著把那麼多采藥人都殺了吧?
還有那兩個船老大,她可以預見,他們也是活不久的,既然採藥人都能殺,抓著他們把柄的船老大更不能留。
此時,舞空腦子裡出現一個畫面,劫匪舉槍問路人,1+1=?路人答,等於2,一聲槍響,路人被劫匪打死,劫匪吹著仍舊在冒煙的槍口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些個本想害人的船老大們,必然也不會逃過這個命運。
舞空正在左右為難,抬頭看見前面立著一座橋,橋頭上寫著三個字——勤儉橋。
“武蠻大哥好像說住在這裡的,”舞空對寒衣說,“咱們去他家要一株孔雀草如何?我倒是對那草很感興趣呢。孔雀仙子……一定很美吧?”
寒衣張了張嘴唇,本想說誰也美不過你,卻根本說不出口。
舞空卻已經自作主張的跟旁邊玩耍的小孩打聽武蠻家的住址來了。
“那裡那裡!”一個稍高些的指著一個平常的小院叫道,“可是我見有人進去了,老半天都沒出來——今天也實在奇怪。街上清淨得要死,平常有多熱鬧?”
舞空心裡沒來由的一緊,連忙跟小孩兒道了謝,朝武蠻的房子走去。
寒衣也只好跟著。
剛進院門,一股血腥味便撲鼻而來,舞空雖然再世為丹,還有了些法術,卻從來沒見過鮮血,就連上次寒衣殺人,也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這次的味道讓舞空的心立刻撲通撲通直跳。
還沒醒過味來,舞空便覺得手上一涼,寒衣握住了她的手。
舞空被他一握,心裡立刻安定了不少,更想起自己和寒衣好歹有法術啊,怎麼還怕起凡人來了,索性率先走了進去。
屍體。
裡裡外外,一共六具屍體。
武蠻,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三個孩子,一個老人。
舞空呆立在那兒,眼裡只有地面都染成的猩紅,剛才還跟自己說話的武蠻,和他的家人。
他要是知道被放回來要死一家。倒寧可沒碰上舞空和寒衣,自己一個人死在江裡吧?
別懷疑,看看武蠻死不瞑目的雙眼裡濃濃的悔意便能看出來。
寒衣則迅速檢視了一番,見院子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了,才的回到舞空身邊,見她呆看著武蠻站著,兩滴冰冷的淚珠已經滾到嘴角,忍不住揚臂把舞空攬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是我太粗心了。那個蘇管家膽敢安排船老大去截藥殺人,必然會在渡口留人探查的,咱們居然就那麼大喇喇的把人拉回去。放他們離去……啊!剛才那二十來個人呢?!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