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好奇你的身世?”七叔母見舞空遲疑著不再繼續說下去,便淡淡的接了一句。
“正是。哪怕不能知道我的身世,只要瞭解一下那個叫紫衫的女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心裡也覺得舒服些。”舞空認真的說完,亮晶晶的無邪眼眸滿是期待的看著七叔母的眼睛,像一個飢餓的小朋友看著即將出籠的包子。
“紫衫……是無相山當時法力最強的女妖,”七叔母撫摸著舞空的長髮,緩緩說道,“從我記事起,爹孃便跟我說,好好修煉,將來也像紫衫一樣。
“聽說,她因為本體是紫丹參,從小便被很多煉丹的術士覬覦,幾經周折,才帶著她的弟弟紫竹逃到無相山的。無相山是戰神蒙白的地盤,沒有哪個術士敢上來,她才安全了很多。她一向要強,修煉極其勤奮,又得到了戰神的喜愛和指導,自然是一日千里,五百多歲的時候,無相山除了戰神,便無人能出其右。
“我長大後,被戰神選中伺候紫衫的起居,還向她請教過修煉之道,她從不藏私,更是耐心之極。只是,她對弟弟紫竹極為嬌慣放縱,紫竹不是睡覺就是惹禍,她也只是疼愛,不捨得管束。
“後來,紫竹被一個叫做無稽的道君抓走,幸好戰神善追蹤之術,一直跟到了道君府。那無稽道君本領極強,竟然比戰神還要強出許多。戰神不敵,便隱藏下來,想趁無稽道君不備將紫竹偷出來,卻聽到無稽道君跟門人商量,此參為千年紫丹參,看品相也絕對是上品,不如獻給靈玉天尊,以求多學些煉丹之術,隨後帶著紫竹直接上了天界。戰神是妖,上天無門,只得回到無相山,跟紫衫說明經過。
“紫衫大發雷霆,說什麼也要追上天去。戰神勸了她幾回,以為她只是撒撒氣,反正是根本沒法子上天的,便不再理她。誰知道,紫衫竟然偷偷跑到無稽道君府附近,故意現出本體,被無稽道君捉了去。等戰神感應到了她的蹤跡,追過去再找,紫衫已經被無稽道君再次送進靈玉宮。
“戰神大怒,想召集妖界的力量攻打道君府,天界卻下來一道旨意,說無稽道君有功德,可昇天為仙,並被封了無稽神君!戰神和紫衫當時已有婚約,是未婚夫妻。未婚妻忽然被捉,卻有氣沒處撒,有仇不能報,以致戰神性情大變,殺戮極重,連妖王都無可奈何。而我們這些從前伺候紫衫的,也都被遣散,一個不留。”
舞空認真的聽著,一個字也不曾漏掉。
等七叔母說完了,她看旁邊翠綠色的竹桌上有一隻紫砂茶壺,連忙起身倒了杯茶,雙手給七叔母捧了過去:“紫衫是戰神蒙白的未婚妻?他們感情很好吧?”舞空曾經懷疑過,靈玉天尊在自己的翠屏苑旁邊建了一座紫苑,是不是跟紫衫有關?有什麼JQ?可她是蒙白的未婚妻……
七叔母喝了幾口茶,再把茶盅放在一旁,仍舊沉吟了半晌才道:“感情……戰神對紫衫倒是極好的,紫衫對戰神……也算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
這四個字給舞空的感覺,可不是恩愛。
七叔母解釋道:“我雖然是紫衫的侍女,卻無緣貼身服侍,不知道她的心意。”
“那貼身服侍紫衫的,是誰?”舞空忙問。
七叔母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鄙夷,方才極其親熱的表情慢慢褪去,只留下一層疏離的傲氣:“是一隻狐妖,名叫嬈嬈。當年,紫衫待她極好的。”
嬈嬈……
舞空無奈的嘆了口氣。
剛才聽七叔母侃侃而談,又聽說她是服侍過紫衫的人,以為自可問個八九不離十,現在一聽還要去問嬈嬈,著實有些頭疼。
“嬈嬈對你很有敵意吧?”七叔母的眼睛毒辣的很,一眼便抓住了舞空的遲疑。
“有點。”舞空雖然看出七叔母對嬈嬈的態度是瞧不起的,但也不敢隨便亂說話。自己初來乍到,誰知道她們背後有沒有牽連?
她只能說有點,而不是說很有敵意,甚至差點殺了她。
七叔母似乎也察覺到舞空不好跟自己說嬈嬈的不好,本想提醒幾句的,見她如此性情,知道她不會真的吃虧,乾脆懶懶的閉上了眼睛:“她在無相山,常常以戰神身邊的人自居,見了你,自然會有些敵意。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了。”
舞空看出她的逐客之意,感激的深施一禮:“多謝七叔母。您歇著吧,舞空先退下了,改日定來看您。”
“我知道你不懂狸族的風俗,才誤收了阿諾的火焰簪。這火焰簪在狸族極為重要,未婚男女看中了誰,便會送給誰,那個人接受了,便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