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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生活。”她眨著明亮大眼認真地問:“你的故鄉很難過活嗎?”

那三個“流落”在異鄉賣藝的蒙族漢子沒對她說實話。齊吾爾心知肚明,卻只笑了笑,輕聲開口。

“我的故鄉很美。有牧歌和馬頭琴,還有平沙、細草和牛羊,草原上的落日像火紅的球,引著你策馬追趕,跑過河、跑過山,她仍在又遠又近的地方,神秘而美麗。”

不知不覺中,她滿臉嚮往,緩緩撥出一口氣。“聽起來有些像夸父追日了,若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他渾身一震,眩惑於她的神情和語氣,發現目光不太能離開她。唇掀了掀,不經大腦思索,一些話已自然地溜出口來。

“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

怪呵,他是怎麼了?!

第二章 雪原紅妝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奇怪,全然沒法子拿捏。

今夕把酒暢飲,明朝知其何處?!全憑一個“緣”字。

就在竇德男把那個擁有一對黑金眼瞳的男子悄悄推向腦後,不再理會望著腰間流蘇玉佩時所升起的淡淡悵然,一些事因緣際會了,一些人也因緣際會了,在這隆冬飛雪的季節裡,他再度出現在她面前。

然後,她真的踏上他塞外的地方,跟著他策馬馳騁。

“你跟著我往西搜尋,盼紫姑娘和古嚕嚕三兄弟往東,我想,你家二姐離藥王牧場不會太遠,只要不出北地應該很容易找到。”

齊吾爾策馬在前,冬雪覆蓋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夕陽西下,折射在雪地的光七彩絢麗,美得不可思議。

竇德男眨眨眼回過神來,連忙策馬跟上。

其實,她是今日才和二姐、阿紫隨著藥工夫婦以及齊吾爾,一塊兒踏上這塞外土地的。因為藥王之子、也是未來的二姐夫李游龍,他求完婚後,為了件芝麻綠豆大的事,竟只留下“非我佳人、不敢高攀”八個宇,就跑回塞外,這可把二姐帶弟惹惱了,才決定親自赴塞外“捉拿”。

一到藥王牧場,誰知李游龍過午就騎馬外出。得怪她和阿紫貪鮮,沒嘗過蒙族的羊奶酒,這一喝,倒把後來二姐出去散心的事給拋在腦後了,直到日落才發覺不對勁兒。

竇德男嘆了口氣。

“別擔心,我們一定找得到竇二姑娘的。”他安慰道,側目瞧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調向茫茫前方。

“齊吾爾……”她趕上來與他並駕齊驅,腦中有好些疑問早該向他提及,卻到這一刻才終於等到兩人獨處。

“嗯?”

“沒想到……你是蒙族族長。”

他咧嘴笑,瞥了她一眼。“不像嗎?你好像挺懷疑哩。”

“我以為族長都要胖胖壯壯,而且要老老的,留很長的鬍子,要很有威嚴,說話要很響亮。”她認真地打量他,接著說:“可是你看起來好年輕。”

“謝謝你的評語。”他笑出聲來,緩下馬速。“我已經三十歲了,不算年輕。”

她瞠目結舌,表情有些俏皮。“我才十七,你整整大我十三歲呢,不過等過完年,我就十八歲了。”忽地一頓,她覺得跟個大男人提起自己的年齡,似乎有些不妥。

他沒察覺她的心思,卻說:“十八歲好啊!十八姑娘一朵花,正值青春年華,比起我這個三十歲的老頭子,不知好上幾百倍。呵呵,你大姐和二姐已有歸宿,很快也該輪到你了。”

“你才不是什麼老頭子呢!三十歲正好、正當時,是男兒漢施展抱負的好時機,你──”她語氣略急,直到發覺他嘴角微揚,才知自己敦對方捉弄了。

一時間臉紅心跳,她微惱地道:“你、你心真壞,說話蒙我!”

“我蒙你什麼了?”

“你、你──”她雖然不若三姐來弟和盼紫那般口若懸河,卻也從未遇上教自己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但這個總是似笑非笑的蒙族男子偏有這份能耐,他語氣好認真,表情卻帶著玩味,根本猜不透他想些什麼。

塞外兒郎不都是心胸朗朗、爽直豪邁嗎?!怎麼相處越久,越覺得他心機特重?!

“哼!”她側踢馬腹加快速度,超出他一個馬身才恢復速度。

“嘿!小姑娘生氣了。”他輕易趕上,瞧著她微嘟的雙頰,心中沒來由地嘆了口氣,十七芳齡的小姑娘,唉……他真是太老了。

齊吾爾!想什麼?!心一驚,他真不知自己在感嘆什麼?

“我不是小姑娘。”她瞪了他一眼,忽覺自己舉止有些稚氣,哪裡是竇家女兒該有的風範?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