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亞,他的第一感覺,是自己被陰了。韓的堂兄為什麼要對他們倆兄妹的事這麼熱心,非要替他教訓肖雅不可?可是韓家人和肖家人是世交,他們之間,也不曾有過利益衝突,或得罪了對方的事。完全沒有理由的是,如果對方在這件事上做手腳,動機是什麼?又能得到什麼收益?
打電話給西蒙,讓他找出那天留條的侍應。查到的結果,是那天晚上,那個侍應在送酒時,被正好也在“X”談事的黑幫誤傷,沒來得及將他的留言遞上。
事有湊巧?可是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太對。
這時,電話響起,看到那個熟悉名字的來電,他微微皺了皺眉,怎麼回事,現在的她,不是應該動彈不得的休息嗎?
還是按了接聽,對方似乎很瞭解他的習慣,扔一句我說你聽,然後兩三句說完要求,也不等他回應,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從頭到尾,他沒說話,也沒有讓他說話的空間。如果說,這件事情牽涉到了四個甚至更多的人在內,可以想象,有些人是知情的。而他則被劃分在,不知情也不準備讓他知情的範疇。
可惜就算有些人如意算盤打響,這也得,他願意被放置在這樣的位置才可以。事情,來得太多又太急,好像陷入了一個不得勁的泥潭,極度不喜這種感覺,失去掌控,人會無力!
手指在桌面一下下的輕敲,肖亞在思考著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電話又響起,是蘋果的來電。
知道他在家,卻要他到附近的餐廳會面。
“說吧!”冷冷的,他看著對面的她,明明是受到打擊般的蒼白,卻仍自堆起笑臉強言歡笑,非常的礙眼。這種時候的她,總會讓他厭惡,的確最近慢慢的,兩人關係越來越密切。可惜,當她露出明顯的喪失信心又帶著尋求不到方向的企求時,他很難對此心軟,人不自救,又談何期望別人能給她救贖。
彷彿能猜到她所想,關係又回到了冰點。
蘋果選擇了對他的疏離視而不見,仍自勉強的推起笑容,甜著嗓子帶著隱約的期盼與哀求,問著已知的事實:“肖亞哥哥,你要回去了,是嗎?”
“嗯。”
“兩週後?”
“嗯。”
“那麼,這兩週,一切可不可以,不變?”她不求他不走,已成的事實無可改變,她只是很害怕,連自欺欺人的假相也不能擁有。
蹙起眉頭,第一次,他看不懂她。
肖雅在醫院收到的訊息,沒多久他也知道了。現在他就要離開的訊息,她已經知道了不是嗎?那麼,他對她存的什麼心,就算她傻到腦子壞掉,肖雅也不可能不告訴她。只不過,露水姻緣一晌貪歡而已,以後,不可能還會有交集,這樣的殘忍,就是他這種人,可以給她的全部。
“你和肖雅的友情,就這麼廉價?” 嘲笑的口吻,諷刺的話語:“為了男人,你連她是怎麼受傷的,也不追究?”言下之意,是承認肖雅的受傷,和他有關。
心,像在下沉,蘋果剎時慌亂,他怎麼可以承認她不願去想的事實!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了。可惜,連最後裝傻的機會也不能給她。
她不相信,他恨肖雅恨到會不惜買兇傷人。不在他家談,不是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傷害她的舉動,而是肖雅告訴她,如果在家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兩人的空間,他連面子都不必留。
她並沒有自信因為最近兩人的親密,她對他就會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所以,她選擇了肖雅給她的建議,出來,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讓她的勇氣能夠延續積聚。
“肖亞哥哥,能不能……不提肖雅的事。”維維諾諾、閃閃縮縮,為了挽留最後的溫情,她寧可選擇了逃避,把自尊壓在足底,把友情壓上賭注,賭肖雅一定懂得,她用這兩週,來做最後告別的依念。
她和他只有這兩週了,以後,就是兩條平行線。因為他的家庭,他的生活圈是她不能進入的地方,就算回到國內,兩人只會相差更遠。
他面無表情,說出的話更是不見溫度:“你以為,我對你還會有興趣?你明明知道是我派人撞肖雅的,應該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可以繼續用所謂的偉大愛情,來替我贖盡一切罪孽嗎?”
雙拳握緊,指甲狠狠的扎進肉裡,微微低頭讓他看不到她此刻想哭的表情,倔強地搖頭:“我……沒有……”
“不就是把你上了嗎?一個多月,我也玩膩了。” 帶著冷冷的笑,說出的話字字如刀。
蘋果倏然抬頭,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得嚇人。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