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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蘋果煩燥地沒有看清來電,很明顯這個電話號碼不在她手機的號碼本上。連續三天沒看到肖雅上線,不放心的撥電話過去,卻一直無人接聽。
“是我。”不自覺地,肖亞放柔了聲線,略微好笑於對方顯而易見的煩燥。
不小心“啪”地一下,將手機摔了。蘋果趕緊撿起來,懊惱地發現已經斷線,啊啊啊啊!那是肖亞啊!她怒恨交織於自己的慌亂,狠狠地將腰一彎腦袋一摜,“咣咚”的一聲大響,腦門嗑得好痛!
電話又響起,她猛地抬頭。只見會議室人人張口結舌地看著她,還未從她剛才不同尋常的舉動回神。心內又是一陣哀叫,額頭疼痛也不敢揉,平順了臉色挑釁地的回望著會議室中的所有人,有意見嗎?
今天只是因為許悠然出差德國,她代替召開的一個新業務討論會,本來就是神仙會議,在場的人職位又是她最高,自然是沒人會說什麼。她神色自若地起身,轉身走出門外接聽電話,關上門才敢在無人的走道上揉腦門,真是他娘地疼痛啊!
“喂……”微怯地開口,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心情十分緊張。
“晚上有空嗎?”對方沒有追究剛才的結束通話,似乎再自然不過的對話。
“沒!”直覺反應,又有些後悔,他會不會因此而不耐煩地結束通話電話?她覺得自己面對任何人都可以神色如常鎮定自若,但只要是肖亞,總會不自覺地回到小媳婦時代的洪蘋果。內心深處她還是那個面對他不自信的她,好像一直沒有改變過。
“洪蘋果,在你心中到底什麼是最重要的!”怒氣上揚,肖亞還是那個不容拒絕的肖亞。當他連名帶姓地叫她時,她就知道他生氣了。他生氣時會叫她全名,心情不錯時會叫蘋果,在那個時候,會叫她小蘋果或寶貝……
呀,自己到底在亂想什麼!她面紅耳赤地唾棄自己,鼓起勇氣回敬:“不勞您費心,反正不會是您老!”
肖亞聲音冷冽:“那肖雅和肖唯安呢?也不重要?”
肖雅和肖……唯安……寶寶?
聯想起最近幾天一直找不到人,蘋果腦子轟然凌亂:“肖亞,你抓了他們?是我得罪了你嗎?所以你要抓肖雅和寶寶?”
“洪蘋果你別在我認為你腦子已經進步時又犯白痴,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外甥,請問我為什麼要抓他們?”頓了頓,又語帶諷刺:“而且你為什麼會以為,因為你得罪了我,所以我要抓他們來威脅你?”
蘋果呈化石狀,對方也沒等她回話,繼續說:“而且如果對你來說重要的人,相信我還有這個榮幸!今晚七點,想見他倆的就等我來接。”
電話結束通話很久很久,蘋果才消化完肖亞的話。
其一是肖亞認為,他才是她最看重的存在;其二是肖亞知道肖寶寶的存在;其三是肖雅和肖寶寶回國了,而且肖亞知道他們的行蹤,今晚打算帶她見他們。
人生果然是個茶几,上面放滿了各種杯具。
她沒時間悲摧和痛斥肖亞的自戀了,忘了還在會議室等待的眾人,她回自己的辦公室擰起包就往外跑。到了公司樓下,跳上計程車就說:“去王府井,兒童用品商店最近的地方。”
肖亞皺著眉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蘋果,六點時她去電他改到她家樓下接。
只見又是一身T恤牛仔褲的她,還是戴著黑框眼鏡扎著馬尾辮像個高中生似的,臉上不施脂粉清爽自然。左手提著一個大布袋,裡面放著大大小小四方的、長方的用彩紙包裝好的盒子,右手提著一個五層高的紅色食盒。那個食盒又高又大又圓,嬌小的她雙手兼顧站在小區門口顯得很吃力。
看到他她興奮地揮手,迫不急待地上了他的車。左手的布袋往後座一扔,把食盒寶貝地抱在胸前摟住,下巴剛好可以枕在盒蓋上。
這是重逢之後,首次她在清醒時見到他表現得歡快又急切的,可是他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因為這份興奮和迫切不是見到他而產生的。很好,當年就和肖雅頗不對盤,現在那個肖唯安小朋友也無端端地讓他不喜起來。
人不爽自然就會找茬:“你就穿這樣?”
“呃?”低頭看了看自己,黃色修身純棉向日葵圓領T恤,淡藍色水磨牛仔褲,白色耐克球鞋,怎麼看都青春逼人亮麗無敵好不好?“我怎麼了,這是小朋友最喜歡的打扮。”意思是孩子都是天真無邪的,他們喜歡的肯定就是最真實的,您老都三十好幾了,趕緊閉嘴吧您。
“如果想見肖雅的,就乖乖地聽我的。”可惜,她的心聲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