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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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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一沉,連浩延啞口無言。

沒錯,單雲弋說的都沒錯,他是扼殺嚴祖妍的兇手,他總是扮演著那可惡的角色,可惡到連他都痛恨自己。

「榆木燈箱琉璃鏡呢?交出來,我要親自載著東西去贖回小妍。」單雲弋堅決說道,拂袖而去。

連浩延則呆坐一旁。

腦子回想著他這輩子揹負的仇恨,他不快樂,永遠在痛恨著人,唯獨嚴祖妍的出現曾經那麼柔軟的打動過他,然而老天卻存心捉弄,他愛的人竟是造成母親自殺的第三者的侄女,他曾經對母親發誓要記取這深沉的恨,在兩難的局面下,他只好懦弱的犧牲了她,然後狠狠的逃開。

他該是勝利的,但是勝利的喜悅卻從來沒有降臨愛著她卻又要逼著自己恨她,他真是可恥至極。

單雲弋獨自扛著榆木燈箱琉璃鏡走了,連浩延自責的說不出阻止,第三者死了,他的父親佝僂孤單的隱居在臺灣的山區佛堂,而她,嚴祖妍,那個說要愛他一輩子的傻丫頭,他卻想要推開她。

傻呀傻,他聰明瞭一輩子,卻傻得離譜。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連浩延茫然的推開他的豪華房子走了出去,鑄鐵花紋大門外,一輛貨運載著一大箱的東西。

「連浩延先生在嗎?」

「我是。」他抹抹疲憊的臉。

「請簽收。」貨運工人說。

「簽收?這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我們只負責託運,從不干涉裡頭的內容物,簽收後你自己開啟看了不就知道了。」

不等他說什麼,工人逕自將木箱子扛進房子裡,接著頻頻催促他完成簽收。

「幫我把箱子開啟,我得確認裡頭的東西之後,才決定是不是要簽收。」

「這……」對方感到為難,覺得麻煩而且棘手。

「快!」連浩延突然兇狠的低吼。

貨運工人不想繼續周旋糾纏,只好勉為其難的幫忙開啟木箱。

蓋子一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越過工人,連浩延先是確認了呼吸,既而探手托起對方的面容,一瞧之下,大驚失色,「嚴祖妍!嚴祖妍!」他猛力的拍擊她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貨運工人生怕惹上麻煩,連忙一鬨而散。

連浩延慌亂的將昏迷的她從木箱中一把抱起,「嚴祖妍,醒過來,怎麼會是你?為什麼你會在箱子裡?」

她睡得安詳,呼吸勻勻,身上穿的是他親自挑選的伴娘禮服,美得像仙子,可是他無心欣賞,只是擔憂的抱緊她!不斷的喚著她名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千頭萬緒,他想不出絲毫線索,心疼的忍不住為她落下淚來,「醒來,快點醒來,小妍……」他緊緊的抱住她。

一旁的電話響了,他探手抓了來,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己經發言。

「連浩延,我是潘芭杜的單可薇,收到東西了吧?」

「單可薇?」他驚訝不己。

「聽著,這是一個警告,下回請不要拿我潘芭杜的東西當作賭注,因為,你根本賭不起,現在榆木燈箱琉璃鏡完璧歸趙,我呢也就吃點虧,把蘇菲雅這傻丫頭送給你,再警告你一次,我不賣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我送出去的貨物,你也休想退貨。」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是昏迷不醒的?」

「你罵我什麼?連浩延,你別欺人太甚了,她只是睡一覺而已啦!白痴。」

不等連浩延有所回應,單可薇一手撫著單雲弋辛苦載回的榆木燈箱琉璃鏡,另一手恁是驕傲的掛上電話。

久久、寂靜的書房,鼓起勇氣展開書信,那挺拔的字跡與他如出一轍,一句浩延吾兒,已經把連浩延逼得熱淚盈眶而無法繼續看下去,是仇恨太深,所以無法看見這樣內斂的情感,還是衝動太過,矇蔽了真心。

他沉沉的呼了幾口氣,控制自己瀕臨氾濫潰堤的情緒,逼自己逐字逐句的閱讀。

浩延吾兒:一別多年,你可安好?知虧欠於你,然為父除了歉意,還是隻有歉意,望你見諒。父現居山野,淡泊過日,本該心中無所堊礙,唯獨牽掛你與小妍。

佛前深悟,人生有伴不難,相知相守才是難題,你與小妍本該攜手,無奈受為父拖累,實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