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卻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了。
畢書則在蒙殛、藏衍以及數百親兵的簇擁下走進了被焚燬的匈奴營地。
整個營地裡散落著木桶、陶器、瓷器等生活器具,還有不少斷折傾倒的牛車,從地面上零亂的痕跡可以半斷出,這個小部落似乎想在厄運降臨之前逃走,不過遺憾的是,呼延的五百狼騎來得太快,他們根本就沒時間跑。
蒙殛在浸血的草叢裡找到了兩具緊緊相擁的屍體,一個年輕的媽媽抱著她的孩子,一柄飛矛從她的背心刺入,直透孩子胸口,兩人都已經氣絕多時,看到這無比慘烈的一幕,蒙殛不禁嘆了口氣,狼騎竟然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畢書也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呼延部落跟匈奴之間的仇恨很深啊。”
蒙殛點頭道:“這個末將倒是略知一二,據說呼衍部落原本也是匈奴各部中數一數二的大部落,其實力並不在撐犁部落之下,而且還佔據了弓盧河畔最豐美的水草地,部落繁衍得非常快,也正因此才遭到了冒頓的猜忌。
畢書道:“所以,冒頓便發動了戰爭?”
蒙殛道:“是的,冒頓糾集了十幾個匈奴部落,展開了對呼衍部落的圍攻,弓盧河畔一場惡戰,呼衍部落的幾萬壯丁被殺戮殆盡,婦孺也悉數被搶走,呼延只帶著廖廖數百騎突出了重圍,冒頓卻仍不肯罷休,又一路追殺呼延殘部到了九原。”
畢書道:“原來呼延跟匈奴之間還有這段恩怨,那就難怪了。”
蒙殛道:“上將軍,呼延的行為還是有些過了,您是不是派人下一道軍令,匈奴的男人當然得殺,可是能不能放過他們的婦孺?”
畢書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奈何大王曾有上諭,此番深入大漠,凡遇匈奴,無論男女,不分老幼,悉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什麼?”蒙殛難以置通道;“竟有上諭?!”
畢書輕輕領首,又道:“蒙將軍你也不要想太多,若不殺了這些匈奴女人,要不了幾年她們就會哺育出數以十計的匈奴男嬰,最多再過二十年,這些匈奴男嬰就會長成驍勇善戰的匈奴騎兵,所以,你就權當是在為後代子孫消除隱患。”
“也對。”蒙殛若有所思道;“這就叫防患於未然。”
…………
“咻……”
呼延一箭射出,沉重的狼牙箭霎時在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軌跡,前方正在縱馬飛奔的匈奴人應聲倒栽馬下,呼延這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整個頭顱,鋒利的箭簇從後腦射入又從面門透出,匈奴人吭都沒吭一聲便氣絕身亡。
黑狼翻身下馬,從匈奴人箭囊裡拔出一枝鳴鏑,說道:“將軍,是個哨騎!”
黑熊目露兇光,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然後滿臉猙獰地說道:“這麼說附近有一處營地?咱們又可以痛痛快快地幹一票了,嘿嘿。”
黑狼伏地仔細分辯著地上的牛羊馬蹄印,沉聲說說:“這是個老手,他想把我們帶向遠離營地的方向。”說罷起身,黑狼又手指東北方向說道;“這處營地的規模恐怕不會小,應該是在這個方向,而且距離不會超過十里!”
呼延獰聲道:“這個部落大概會有多少人?”
黑狼斷然道:“至少五百人,最多不超過兩千人。”
“不足兩千人,最多也就五百壯丁!”呼延嘴角霎時綻起子一絲無比猙獰的殺機,仰頭朝天就是一聲狼嗥,身後幽深的蒿草叢中便忽喇喇地翻起了數百騎駿馬,在這數百騎駿馬的馬背上,五百狼騎早已經橫戈以待。
呼延再揚起右手往前狠狠一壓,五百狼騎頓時便如決了堤的洪水洶湧向前。
黑狼不愧是草原上最善於追蹤的獨狼,五百狼騎往前疾進不到十里,迎面便出現了一條蜿蜒的小河,小河兩岸水草豐美,散落著一簇簇的牛羊馬群,不遠處的河灣裡,散落著星星點點的帳篷,少說也有三五百頂。
五百狼騎頓時間〖興〗奮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匈奴人也發現了這群“馬賊”的到來,此起彼伏的怒喝聲中,不斷有匈奴男人鑽出帳篷,抄起馬叉,然後翻身上馬向這邊迎了過來,前後不到片刻功夫,便在河灘上聚集起了至少百餘騎,還有更多的匈奴人往這邊聚集。
呼延緩緩抽出啞月劍,嘴角已經綻起了一絲極其殘忍的獰笑,依稀之間,他的眼前又浮起了二十年前盧弓河畔那無比慘烈的一幕。
今天,終於可以給死去的族人報仇了!
……………
呂臺已經帶著三千漢軍精銳趕到了月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