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連傑的目光看向了他的父親,就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可以看的出來,三號對兒子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都是一個副部級官員了,這麼點小事還要看他父親的眼色行事,這就有些嚴格過分了。高階領導幹部對子女要求嚴格是應該的,但過於的嚴格了,也會限制了個人能力的發揮,這對他本人的成長也是很不利的。
穆國興感到在識人用人方面,或者說是在教育子女方面,還是穆老更高一籌。穆國興自從踏上仕途之後,才二十多歲的時候,穆老就把他一個人放到一個縣裡去擔任縣委書記,並規定兩年之內不準給家裡打電話,跟不準借用家裡的勢力為自己謀取利益,從這一方面來看,對子女要求嚴格是對的,但更要給他提供一個廣闊發展空間。
“既然國興同志講了,你也應該趁這個機會好好向國興同志學習學習,這對你以後的進步是很有益處的。”
回家的路上,鍾靈說道:“老公,今天你和三號首長談的時間好長,既然我們到三號家裡拜過年了,是不是其他的幾位首長家裡也應該去一下。”
穆國興搖了搖頭:“你的意見如果放在往年可以,但今年不合適。馬上就要進行換屆選舉了,如果被人家說三道四,說我們是在私下裡穿通可就不好了。”
鍾靈點了點頭沒有吱聲,作為前軍委副主席的孫女,她豈能不懂得高層政治這一套?政治是非常敏感的東西,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尤其是在目前這個時候更要注意。如果首長打電話相召,那自然是要去的,這就說明他們已經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了,也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麼,但要是自己貿然上門,一定會讓人家產生誤解的。
“爸爸,是不是以後我們就要搬到這裡面來住了?”
鍾靈奇怪的看了看講話的麒兒,笑著問道:“你聽誰講的?”
“是姑姑家磊磊表弟和我說的,我也問過奶奶了,奶奶只是笑不告訴我。”
鍾靈笑了:“我可和你們幾個說好了,今後對你爸爸工作上的事情既不能亂問也不能亂講,你們還是小孩子,這些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
麒兒有些鬱悶了:我現在都是中學生了,你們還拿我當小孩子?爸爸不也是從十七歲就孤身一人來到京城的嗎?他能行,我為什麼不行?
穆國興想不去這些人家裡拜年看來也不行,第二天下午,九號首長親自給他打來了電話:“國興同志,有沒有時間到我這裡來聊聊啊?正好品高同志也來京城彙報工作。”
“呵呵,首長相邀國興無不從命,我也應該去給您拜年了。”
穆國興遠遠地看到,江南省委書記樊品高正站在九號首長門口等候,一番握手寒暄,穆國興笑著說道:“品高同志什麼時候到京的?江南的同志都好吧?”
“感謝首長的關懷,同志們都好。我是昨天下午來到京城的,這次進京主要是想向您彙報一下江南經濟調控方面的工作。”
春節期間正是這些封疆大吏們進京活動的好機會,平日裡這些封疆大吏都很忙,未經奉召,他們也不敢輕易進京。現在是節假日期間,華夏又有走親訪友的好傳統,他們進京來拜訪一下老首長老領導,也是理所當然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雖然中央不允許存在拉幫結派的現象,但高階領導幹部也是人,私人交往你總不能也禁止了吧?這些事情還真的不好界定。
九號等候在廊前,又是一番握手寒暄,九號微笑著向穆國興做了一個禮讓的手勢,意思是讓穆國興和他並排而行。這個動作可是把穆國興嚇了一跳,不要說他現在還沒有進入核心層,即便是日後進入了核心層,他也絕對不敢和一號並排而行的。
接過工作人員端來的茶,穆國興笑著說道:“本來想早一天就過來給您拜年,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目前的時機太敏感,我現在是未經奉召,不敢進宮啊!”
一句話說的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樊品高是第一次見到穆國興和九號首長在一起,他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的關係竟然好到這種程度,一個能在未來的一號首長面前開玩笑的人,關係能不密切嗎?
樊品高非常識趣的站了起來:“二位首長,你們慢慢談,我先去給夫人拜個年。”
望著樊品高走出去的背影,九號說道:“品高同志今年的精神可是和往年大不相同啊!”
“首長培養出來的人是不會錯的。品高同志很有能力,江南的工作也早就應該交給他了,”
九號笑了笑:“時機不成熟的時候,過早的給一個人加擔子是會把他壓垮的,如果沒有你在江南做出的那些成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