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劈頭蓋臉的這一頓批評,把花江市的這些幹部們搞的是面面相覷,林一棟是大氣也不管吭一聲。他也在心裡暗暗的琢磨,上一次和這位省長談話的時候,他沒有這種態度啊,都是一副很和善的樣子,這一次怎麼就突然翻臉了呢?不就是歡迎儀式搞的隆重了一點,排場大了一點嘛,現在到哪裡不是這個樣子?
其實林一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現象,並沒有注意到深層次的原因。上一次穆國興與他談話的時候,馮松山還沒有到臺,穆國興想要解決安置群眾的問題,還必須要依靠林一棟這個市長,說白了就是想利用林一棟與馮松山進行抗衡。
現在馮松山已經徹底的完蛋了,穆國興也曾聽有些人反映過,林一棟這一段時間也在動著市委書記的心思,如果不借這個機會敲打他一下,劉向東來了之後的工作也就不容易開展了。要知道劉向東在金山市當縣長的時候,他林一棟已經就是常務副市長了。從這一方面來講,林一棟也可以說是劉向東的老領導了,現在形勢生了變化,如果林一棟當不上這個市委書記,他就會對劉向東產生不滿,也就不會服服帖帖的聽從劉向東的領導了。
“省長,我們要向你作檢討,這也怪我們思想覺悟不高,沒有認真領會省政府的檔案,請您批評,”
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穆國興看了看林一棟又說道:“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這也是馮松山在主持花江市工作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個惡習,凡事不實事求是喜歡做表面文章,這種思想是錯誤的,也是要不得的。今後希望你們能夠透過馮松山這件事情引以為戒,切實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搞好你們的各項工作。”
穆國興說完站了起來:“既然是調研嘛,就要沉下去,浮在上面聽彙報是掌握不了一手材料的,現在是不是請一棟市長帶我們去拆遷居民的駐地看一看啊,瞭解一下老百姓的疾苦。”
省長一聲令下,林一棟朝幾個幹部使了一個眼色,只見這些人飛奔而去。穆國興也知道他們想去做什麼,笑了笑也沒有吱聲,這是任何一個地方也改變不了的一個規則,不管他們怎麼安排,反正穆國興已經對拆遷居民的情況掌握的很清楚了,也不怕他們再糊弄自己了。
車隊在警車的開道下穿過幾條大街,向拆遷工地駛去,直到車輛再也無法通行的時候車隊才停了下來。穆國興走下了車,熟門熟路的帶頭向前走去,來到了一座低矮的棚戶屋前停下了腳步。
居民們看到來了這麼多的高階車輛,就知道又來了大官視察了,也紛紛的聚攏了過來。穆國興指著那個低矮的棚戶,微笑著問道:“這裡是王二愣同志的家吧,能不能請他出來說說話呀?”
一千六百零八章視察居民區
一個老太太走了上來,看了看穆國興顫聲問道:“你就是省裡的穆省長吧,愣子已經被公安局的人給抓走了,他被抓走的時候和我說過,只有穆省長才能救他。可是我們去省政府找了你幾次,他們都說你去京城了,這下子好了,你這一來愣子就會被放出來了。”
老太太說著,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人群中也出現了一陣唏噓聲,居民們七嘴八舌的對穆國興哭訴著他們的遭遇,以及王二愣子被抓的經過。
原來馮松山精心策劃的那場記者招待會,因拆遷居民的突然上訪而草草收場,馮松山也被氣得當場就住進了醫院。馮松山的鐵桿部下,市委副書記方吉慶在馮松山的授意下,命令公安局出動防暴警察,對上訪群眾進行強行驅散,並當場抓獲了以王二愣子為的十幾個帶頭的組織者。雖然馮松山現在已經倒臺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抓的那十幾個人卻至今也沒有放出來。
穆國興憤怒了,看著站在他旁邊被嚇得臉色黃的花江市的幹部們,一字一句的問道:“誰能向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隨意抓捕上訪群眾,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權力?”
林一棟幸災樂禍的看著市委副書記方吉慶,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說道:“省長,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責任,雖然下達這個命令的是方吉慶同志,但是我也應該承擔制止不利的責任。”
穆國興也知道林一棟說的是什麼意思,抓人的命令是方吉慶親自下達的,這就是說他聽的是馮松山的指示。而花江市委常委會現在已經被馮松山一夥人把持了,林一棟這個市委副書記兼市長,在常委會里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他就是再反對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方吉慶看到穆國興正在望著他,硬著頭皮走了過來:“省長,當時是馮松山給我下的命令讓我我辦的這件事情,但具體執行的是公安局的局長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