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自我、太放浪不羈,以為他玩的遊戲不會傷到人,事實上正好相反,只要是真心喜歡他的人都會被傷到體無完膚。
“你真的以為社交界會接受像她這種出身的女孩嗎?”韋皓天算是低下出身的受害者,到現在都還有人揹著他竊竊私語,無論他有多少財產。
“你們連小珊的出身也知道?”藍慕唐愣住,還真不是普通的誇張。
“不只我們知道,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商維鈞在一旁淡淡介面。“就有這麼無聊的人,喜歡連人家的祖宗八代都挖出來,當做笑柄看待。”
換句話說,小珊的背景是瞞不了了。正好,他也不想瞞了,省得還要編謊話騙人騙己,累。
“你打算怎麼辦?”韋皓天最關心的還是嶽秋珊的去留問題,他不希望因為好友的一時興起,而讓她受傷。
“不怎麼辦。”藍慕唐聳肩。“既然大家都知道她的存在,乾脆帶她公開亮相,反正那也是我原本的計劃。”
“你還想帶她公開亮相?”韋皓天不可思議的看著好友,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殘忍,公開羞辱嶽秋珊。
“當然,這是我們當初講好的條件。”藍慕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嶽秋珊,他們才搞不清楚狀況,胡亂指責。
“你跟她說好要帶她進入社交界?”這下連辛海澤都開口了,表情極不可思議。
“沒錯。”藍慕唐瀟灑的點頭。“她說好奇上流社會長得什麼樣子,於是我就答應帶她體驗一下上流社會的生活。我們的交易可說是你情我願,並沒有像你們說的這麼不堪,我們的交往是很單純的。”
他們是住在同一棟房子,但只為了一個共通的目標而努力,什麼逾矩的事都沒有發生。
“他們不會接受她的,你不要傻了。”韋皓天最恨藍慕唐這種態度,標準的紈袴子弟。
“看在我的分上,他們不得不接受。”藍慕唐沒有韋皓天那麼悲觀,畢竟上海是個處處講情面的地方,若論情面,他這幾代土生土長上海大財閥的背景就很夠力,某些時候相當有用。
“他們表面上也許會接受,但私底下一定還是有許多閒話,這點你得多加考慮。”辛海澤是個深思熟慮的人,不過他的規勸顯然對藍慕唐沒用,他仍然一臉悠哉。
“表面上就夠了。”反正是遊戲,不會玩太久,管別人私底下愛怎麼說閒話,面子做給他就行了。
“慕唐!”韋皓天氣得額冒青筋,不明白他怎能如此輕忽,任意傷害別人。
“你們幹嘛都這樣看我?”一臉不贊成。“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時間到了自然會結束。”到時謠言自然會平息,他們也不必窮緊張。
“就怕遊戲玩過頭,落個全盤皆輸。”商維鈞的語氣還是一樣清淡,但潛藏在話中的深意卻不容小覷,其中並且蘊含了濃濃的警告意味。
至於這個警告是什麼?
大家非常清楚。
他要藍慕唐別玩過頭,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心失落的結果是迷失了靈魂,屆時任誰也尋不回。
“不會的,我才不可能玩過頭,你們放心好了。”藍慕唐仍是一派自信,四龍們只能深深嘆息。
“但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韋皓天仍舊止不住怒氣,希望藍慕唐就此罷手,別再越陷越深。
藍慕唐聳聳肩,拿起球杆劈頭就問:“輪到我了沒有?”
大家一起搖頭,知道他根本沒在聽。
“輪到你了!”韋皓天退出球局,表示無言的抗議,氣氛頓時變得很僵。
鏘!藍慕唐拿起球杆瞄也不瞄就把球打出去。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誰都別想插手。
說是任何人都別想插手他已經決定的事情,但畢竟他們五個人的交情非比尋常,藍慕唐在回家的途中還是仔細想了一下,考慮聽他們的意見,就此停止遊戲。
他懷抱著這個想法進門,屋內非常安靜,很顯然今天所有的課程都已經結束,所有老師都已經回家,只剩下嶽秋珊一個人待在家裡。
連續被好友炮轟了幾個小時,藍慕唐感到有些疲累,正想回房休息,不期然聽見跳舞廳那邊傳來華爾滋的音樂,他好奇地走過去,開了條門縫看誰在那裡。
偌大的跳舞廳內,只有嶽秋珊一個人在跳舞。她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蕾絲上衣,下半身搭配一條黑色蕾絲蓬裙,腳穿著一雙綁帶的黑色高跟鞋,在木質地板上翩翩起舞。
“一二三、一二三……”她練得很起勁,但總是踏錯腳步,跟不上節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