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時候方家不可能表態。革命軍現在身後是哪股勢力他們也知道,雖然稱不上敵人,但絕對不是朋友。方暮遠想著他來C國的事應該隱秘再隱秘才好,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
方暮遠思考良久,既然到了政府軍的地盤,不被他們發覺是不可能的,不得已只好安排了一次和政府軍首腦的會晤,瞞著革命軍那邊。
方暮遠帶著助理潘亦群和保鏢過來,按照手機的定位找到夏雲竹,正好見到她向後倒下,忙奔上前抱住她,見她面白如紙,連嘴唇都沒有顏色。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病床上,沉聲道:“怎麼回事?”
潘亦群問過護士,在他身邊小聲道:“說是失血過多。”
方暮遠心一緊:“她受傷了?”
潘亦群把情況向他說明:“抽了800毫升血,血庫的血不夠了,只有她血型合適。。。”他見方暮遠面沉似水,沒敢再往下說。
方暮遠心中一股怒火,不知道該怪醫生護士還是怪夏雲竹,救人重要她自己就不重要了?她明明答應得好好地說會保重!他見病床上的夏雲竹動了動,忙湊上前輕喚:“雲竹,雲竹。。。”
夏雲竹緩緩睜開眼,目光沒有焦點,動了動嘴唇。方暮遠湊到她耳邊,聽見她說“回家”。他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道:“你現在不適合奔波,再休息幾天好嗎?”夏雲竹委屈地扁扁嘴,淚水滑出眼眶。
這是方暮遠第一次看見夏雲竹流淚,這是她比珍珠還寶貴的淚水。他心一慟,坐在床邊將她抱在懷中,替她擦拭眼淚,柔聲哄著她:“不怕。。。別怕,我就在你身邊。”在夏雲竹這樣一個萬念俱灰的時候見到方暮遠,不知是方暮遠的幸還是不幸。
夏雲竹彷彿置身於漫天的戰爭煙塵中,四周全是灰濛濛的一片。她聽不到一點聲音,周圍的景象彷彿凝固了一般。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他死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茫然伸出手去,喃喃乞求道:“別走。。。小魚兒,你走了我怎麼辦?沒有你,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小魚兒,別丟下我,你回來。。。”她想要撥開重重迷霧,卻摸到一個溫暖的臉龐,抬眼看去,看到一張天使般的面容。她不顧一切地揪著他的衣服,哀求道:“別帶他走,求求你,我願意用一切來換,只要你別帶走他。。。”
方暮遠見她眼神迷離,語無倫次地低語,語氣哀傷帶著懇求。他聽不大清她說了什麼,只有一句話她不停地重複“別帶他走”,對著他哀求。他柔聲撫慰道:“我不帶他走,你放心,我不會帶走他。”
夏雲竹似放下心來,輕舒一口氣,散漫的目光漸漸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的目光溫暖柔和,帶著鎮定和寬慰,她輕嘆一聲:“暮遠。。。”
方暮遠此時才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她認出他後也沒有逃離。像是怕驚了她,他放柔聲音輕聲道:“我在這裡。”
夏雲竹揪著他的衣服像抓住一根浮木,靠在他懷中喃喃道:“暮遠,我要回家,帶我回家。。。”
方暮遠柔聲道:“好,我帶你回家。”她這個樣子軟語相求,自己還有什麼不會給她的。
潘亦群早就識趣地出去了,方暮遠把他喚來,讓他安排回國事宜。他為難道:“可是已經安排好了會晤。”方暮遠淡淡道:“就說我有急事回國,下次有機會再見面。你留下,見一見他們首腦。”
站在夏雲竹家門口,方暮遠才發現不需要鑰匙開門是件多麼麻煩的事情,因為他在門口站了半天,她家的監控系統也沒有絲毫想讓他進去的意思。不得已,他只好喚醒懷中沉睡的夏雲竹。旅途中,夏雲竹一直在昏睡,可是她分明睡得很不好,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淋,嘴裡總是發出不安的囈語,方暮遠湊近了聽卻聽不清。
夏雲竹緩緩睜開眼,迷茫地看著方暮遠。方暮遠柔聲道:“雲竹,我帶你回家了,可是我進不去。”
夏雲竹把臉轉向門的方向,用中英文各說了一遍:“史努比,開門。”門輕輕滑開。
方暮遠把她安置好,助理帶著醫生護士過來。醫生檢查過後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身體虛弱,靜養數日便好。助理找來的這個護士很管用,不僅很會照顧病人,還會燉各式各樣的湯和補品。在她的照顧下,夏雲竹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
這段時間,方暮遠寸步不離地守在夏雲竹身邊。他看出她的身體只是虛弱,並無大礙,可是她的心裡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她不願傾訴不願痛哭,只想用昏睡來逃避,可是在睡夢中她同樣無法解脫。夏雲竹堅持了三年能找到周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