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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國際間的運輸也還在進行。

去年六月叛軍衝進總統府後便迅速佔領了首都,國民警衛隊退出首都和西北部駐紮的政府軍匯合,政府軍一直滯留在那個區域,控制著幾個城市和大部分叢林地區。除了政府軍和叛軍控制的幾個城市尚算安定,其他地方都飽受戰亂的影響。

按照方暮遠的分析,政府軍會向南邊擴張,切斷首都的供給,再從南邊折回包圍首都,說這是最好的策略。政府軍應該是做這個打算的,而叛軍也會極力阻止他們的這個企圖。當然這些戰爭策略夏雲竹是不懂的,好在她會下棋,一點就通。夏雲竹哂笑,說是叛軍其實也曾是政府軍的一部分,只因為出了個有野心的領袖。他們稱自己革命軍。

護士戴娟是紅十字會的一個小小負責人。中國紅十字會早已駐紮在C國,戴娟這趟是帶著一批捐贈過去。戰爭時期最缺的是軍火醫藥,其次是食品衣物等物資。軍火不在紅十字會考慮的範圍,紅十字會送去的是醫藥,食品和衣物。好在C國地理位置近熱帶,不需準備過冬物資,不然冬天的戰爭更是殘酷。

夏雲竹喚她戴姐,戴娟笑:“沒的把我叫老了,叫我娟子好了,大家都這麼叫。雖然我比你大不少,可還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說著朝她眨眨眼。

夏雲竹也不狷介,直接喚她“娟子”。

戴娟微笑著稱讚:“謝謝你來當志願者,你知道,我們的人手總是不夠。”

夏雲竹淡淡一笑:“我沒有那麼偉大,我是有私心的。。。”她扯動嘴角笑了笑:“我男朋友是C國人,去年失蹤了,我是去找他的。”

戴娟有些詫異,略抬了抬眉:“我見你在尋人資料庫登記,原來。。。”

“是。。。”夏雲竹笑答:“你看,我沒那麼高尚。”

戴娟笑道:“別謙虛,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不是第一次做志願者。” 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能找到的,現在只是暫時的通訊不便,過段時間會好的。”

夏雲竹微笑地看著舷窗外的朵朵白雲,輕聲嘆息:“是啊,一定會找到的。。。”她記得自己也曾對有親人失蹤的人們堅定地說出“他們會回來的”這句話,可是隻有當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知道這樣的安慰是多麼蒼白。她喃喃自語:“為什麼要發起戰爭呢?究竟想得到什麼!?”

戴娟看著她的神情,拍拍她的手:“雲竹,你也受過紅十字會的訓練,知道我們是個人道主義組織,個人觀點不應帶進工作中。”

夏雲竹朝她安撫地一笑:“放心。”怎麼會有個人觀點呢,她甚至不知道小魚兒身處政府軍還是革命軍的地盤,也許他加入了政府軍或革命軍。她現在希望的只是戰爭結束,而不是哪一方能獲勝。

飛機抵達C國首都,這裡是周子渝的家,但夏雲竹是第一次來這裡,諷刺的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也許是戰爭打響得太迅速,也許是因為總統被殺導致國民警衛隊群龍無首,很快撤離了首都,首都並沒有遭到很大的破壞。雖然有的建築上還能看見彈片的痕跡,有的有燒焦的痕跡,但大都很完整。街上並不是空空蕩蕩,相反,有很多人在街頭走動,行色匆匆。與和平國家繁忙都市行色匆匆的人們不同,這裡的人們臉上都帶著絲緊張。

夏雲竹剛到紅十字會便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永遠有傷患送來,永遠有清洗不完的傷口,永遠有等待包紮縫合的傷員。夏雲竹受過的訓練僅夠她處理輕傷者,但她有時也會被抽調過去護理重傷者,吳力尊就是她護理的第一個重傷員。

他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中彈,從他得到的待遇來看,應該是個軍官。夏雲竹去護理他的時候,他剛做完手術不久,已經清醒,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夏雲竹問他疼不疼,還需要些什麼時他也不說話。她以為他聽不懂英文,又用學會的簡單C國語問了一遍,他還是不說話。夏雲竹沉默片刻,告訴他過會兒再來檢視他。

夏雲竹第二次來檢視他的時候,見他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著,她走上前小聲說:“你是否需要些止痛藥,現在麻藥應該快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夏雲竹暗自嘆息一聲,坐在一旁仔細觀察他,不久便見他臉色蒼白,牙齒緊咬,知道麻藥正在失去效用。她忙站起身,俯身對他說:“我給你打一針止痛針。”說完便打算去取藥。他一把拽住她,輕輕搖搖頭,可是已經疼得額頭上全是冷汗,渾身蜷縮成一團。夏雲竹略皺皺眉,想掙開他無奈他拽得太緊。她按在他手臂的麻穴上,掙開他的手掌,取過藥為他打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