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泉水,寒氣累積過多。”
“你很難受?”
沒有回答,又是一咳,李逸當真忍不住了。“蕭姑娘,得罪,請轉過身。”
他說罷便回過身,蕭芍芊嚇了一跳,隱約瞥見李逸沉重的面容,便急忙將身子轉過。
“你……做什麼?”她背對著他,卻知道李逸方才的表情,與當日要為她解毒時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的那對眼眸,更添了分關懷和擔憂。
“我幫你。”身後的李逸,聲音沉穩,毫無他意。
不久蕭芍芊的肩上便落下了李逸的大掌。溫熱的掌心開始緩緩冒著汗,接著她便覺得體內有股暖暖的內力,將自己體中的寒氣緩緩逼退。
“你多日未浸泉水,累積的寒氣一定讓你不好受,我無法將寒氣除去,但這股內力可以助你加速恢復。”
李逸的手掌穩穩地放在她肩上,蕭芍芊有些顫抖,她沒有讓人這樣觸碰過,更何況現在她身未著物,不過這掌心傳來的熱氣,隨即讓她的身子暖了起來。
“李公子,多謝。”
“姑娘救了在下多次,該道謝的是我。”李逸一邊說,一邊運著氣。蕭芍芊閉著眼,感受著這渾厚的內力,緩緩地調著氣息。
此刻山林幽靜,偶有蟲鳴,兩人在溫泉旁靜靜感受這片世外天地,這道內力讓蕭芍芊氣息調和,也讓她心口悸動。
身後的李逸專注地運著氣,若非平日練功有成,現在怎可如此屏氣凝神?李逸閉上眼,專注地運氣,好一會之後,才收掌調息。“是否好一點了?”
“好很多了。”
“這寒氣自幼便在你體內?”
“是的。我雖懂得醫藥,卻無法醫治自己的病。”
“不妨,往後我時常這樣幫你運氣,應能減緩你的痛楚。”李逸說得真誠,蕭芍芊聽得出,卻故意說道:“怎知你有沒有其它意圖。”
李逸知道她雖嗔言,卻非大怒,在她身後緩緩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讓你明白我的意圖。”
“你……”蕭芍芊未料他會這樣回答,下意識縮身一躲,沒想到他竟伸手挽起她的長髮。
“你的發如瀑,很美。”他舀起水。“這裡山明水秀,卻不及你半分美麗。”
李逸開始在她身後為她洗滌長髮,只見他舀起水緩緩順發倒下,她想嗔怒,卻無力抵抗身後的柔情,勉強說道:“從沒有人敢這樣。”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其它人。”沒想到李逸不慌不忙接下話。“我李逸今生若能娶姑娘為妻,再也無憾。”
走遍大江南北,李逸看遍世間變化,今日不管爹如何領著唐軍與天下人一爭雌雄,他此生只想在這秀靈之地與佳人共度晨昏,日時一同鑽研草藥,傍晚攜手漫步林間,豈不快哉?
蕭芍芊紅顏不語,低頭沉思,彷彿含羞默許,心中卻有些許翻騰,李逸不知道她的身分,愛上她這個註定敵對的人。但自己又何嘗不想拋開俗世的一切,與這位翩翩公子共度一生?罷了!既然往後的日子未知,就把握今日吧!
她暗自嘆了口氣,不願多想,李逸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為何我多次問你芳名,都不肯說。”他問著。
“我……芊兒。”
“蕭芊兒……好名,以後我就喚你芊兒。”
蕭芍芊心中百轉千回,她無意隱瞞,卻又不知若李逸知道她就是蕭銑之女時,該當如何?此時良辰美景、兩人心意相連,她怎麼也開不了口,告訴他自己就是與唐軍作對的梁王千金。
李逸在小屋內住下了,他與蕭芍芊白日共赴深林中採藥,夜晚秉燭鑽研古籍,商討藥性,蕭芍芊外貌冷冽,卻悟性極高,李逸與她切磋醫藥,兩人都覺獲益匪淺,也更惺惺相惜。
蕭芍芊的侍女及侍衛們,見蕭芍芊日日與李逸出雙入對,時日一久便也習以為常,小姐向來獨來獨往,從不理會他人怎麼說,大家也就不多問。
只是蕭銑派來保護女兒的侍衛中,總有一人在暗處悄悄盯著李逸,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對方在暗、李逸在明,他並沒有察覺什麼異狀。
蕭芍芊體內寒氣依舊,每日早晨仍得至溫泉內沐浴,不同的是李逸總陪著她。
“我在前方候著。”李逸擔心芊兒再受襲,帶著劍一樣在溫泉前方守著。
“怎知你又有什麼意圖?”這日蕭芍芊如此說著,話語卻不重,顯然不是真心要刁難他。
李逸笑道:“我要真有他意,你又怎會是我對手。”
蕭芍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