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緩緩立起身來道:“是了,他們此舉旨在斷絕各派之間的聯絡,令彼此孤立無援,然後各個擊破。”
杜君平點頭道:“丐幫耳目眾多,訊息最是靈通,是以他們先行對丐幫開刀。”
夏楚冷笑道:“不錯,他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丐幫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不濟事,這一放開手,我們倒好辦了,鹿死誰手現在還很難說呢。”霍地一回身道:“許二,你可即刻回到分壇,並設法招集在鎮上的弟兄,今晚咱們都歇在分壇。”
許二躬身道:“屬下遵命。”領著小叫化出屋而去。
杜君平立起身來道:“走,咱們往街上亮亮相,看看這鎮上究竟隱藏了什麼人物。”
這座市鎮並不太大,只因位居交通要道,往來旅行甚多,是以十分熱鬧,二人在街溜了一會,隨即進了一家酒樓,選了一個臨街的座位坐下。
夏楚行走江湖,大江南北,黃河兩岸,甚至苗疆邊塞都行走過,對各地的風土人情,均甚熟悉,一經把話匣開啟,幾乎是滔滔不絕,聽得杜君平津津有味。
突然,夏楚話音一頓,端起酒呷了一口,微微把嘴一動,杜君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極其俊美的錦衣公子,領著一個青衣小廝,正在坐著喝酒,心裡不禁一動,暗忖:
“這種小鎮集,哪會有這般整齊人物?
只見錦衣公子朗聲說道:“咱們是先去武漢三傑,還是先去武當派?”
青衣小廝介面道:“反正都是順道,咱們先見武漢三傑把信送到,再回武當送信如何?”
錦衣公子點頭道:“也好,送完了武當的信,再順流到金陵,分別去拜望形意門、維揚派,不過咱們一定得快,事情十分緊急呢。”
青衣小廝道:“事情雖緊急,但咱們有馬匹代步,一定誤不了事。”
錦衣公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咱們住的那家悅來客棧會不會替咱喂牲口。”
青衣小廝笑道:“公子放心喝酒,小的早對店家吩咐過了,一定會好好照顧。”
杜君平心裡一動,暗忖:“這人為何故意洩露自己的行蹤,而且把住址都告訴了人家。”
忍不住把目光朝夏楚看去,只見夏楚的目光已轉到另一張桌子。
那桌子坐了四個江湖打扮的漢子,俱都帶著兵刃,不住地對錦衣公子打量,心中頓時瞭然。夏楚忽然回過臉來,對他神秘一笑。
杜君平暗用傳音道:“老前輩認識那錦衣公子嗎?”
夏楚亦用傳音回道:“聽他口音似是海外來的,莫非是那人的門下?”
杜君平道:“前輩猜他是修羅王門下?”
夏楚點了點頭道:“他這番舉動,分明是有意引逗,看來今晚咱們到有場熱鬧好瞧呢。”
杜君平惋惜地道:“可是咱們已然另有安排,如何能分心兩面兼顧呢?”
夏楚沉思有頃道:“這倒不用擔心,他們對本幫分舵,今晚決不會下手。”
杜君平迷惑地望著他道:“前輩怎知他們今晚不會下手?”
夏楚道:“事情很明顯,本幫被拔去了分舵,突又重新建立起來,自然是有所恃而來,他們不打聽明白,怎敢貿然進犯?”
杜君平恍然道:“此論大是有理,咱們今晚不如就歇在悅來客寓,暗中看看這場熱鬧,同時仍可隨時兼顧分舵之事。”
此時錦衣公子已起身著小斯結帳,目光有意無意之間,對那四個江湖漢子一瞥。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當他行經杜君平兩人桌前時,又對著杜君平深深打量了一眼,揚長出門而去。”
杜君平立起身來道:“走,咱們該落客店了。”
夏楚知他年輕好奇,跟著起身道:“你先去落店,老朽得去分舵辦點事。”
杜君平點頭道:“就這麼辦。”舉步行出店門,徑往悅來客棧行去。
悅來客棧乃是一家古式客棧,房間倒是不少。
杜君平訂了二間獨院的上房。洗了把面,隨即倒揹著雙手,在店內轉了一匝,發現那錦衣公子就住在後院,唯恐引起誤會,也不多停,又緩緩踱到前院。
突然店門外一陣喧譁,先前在酒樓所見的四個江湖漢子,亦醉醺醺地趕來投店,不禁連連冷笑,他因丐幫分舵被拔之故,心頭已動殺機。
第十六回 錦衣公子
四個江湖漢子似是酒已過量,竟毫無忌憚地先向掌櫃打聽了一下錦衣公子回店的情形,隨指名要住在他緊鄰的上房。
帳房是一位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