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煙氣。
冷不妨一個男子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湘陽縣衙仵作黃升?”
黃升心頭一驚轉身,見著了一個高大挺拔的陌生男子立在他身後。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黃家三代均在湘陽城裡任仵作一職,數十年來從未出過錯,是湘陽城裡極受尊重的人物。”男子瞥了他一眼,淡然續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對仵作一職素來敬仰,因為你們敢碰觸那些世人忌諱的死者屍骸,你的工作是忠實地挖掘出死者死亡的原因,讓人們逮住兇手,相當於冤死者的活青天。”
“你要什麼?”黃升揚著蒼老的聲音,心頭大概明白了對方來意。
“我要朱鐸山真正的驗屍報告,並要你明日上了公堂說實話。”
黃升死白了臉卻不說話。
“我保證不讓朱紹康動你家人,你可以放心只要求你依著良心做證!”
這雪夜著實好冷,黃升心頭髮著顫!
能嗎?他能嗎?
第七章
午時時分,湘陽城裡又開始飄飛著雪片,但再寒的天氣也抑不了洶湧人潮擠往衙門觀看朱二公子一案重審的慾望,大堂兩側沸沸湯湯地全是人,有些擠不進來的還是簇擁著守在衙門外,等著裡頭鄉親報告最新訊息。
楚天翱按緊了胸前的傷口,許霆昊不願他頂著傷口來這兒,但他怎生按捺得下心呢?最後許霆昊叫了個隨扈在大堂外圍右側安了個椅子陪著他才算了結。
這個霆昊,楚天翱搖搖頭,欣喜於自己的慧眼識人,這孩子果然有出息,只是……唉!他搖搖頭,看著女婿中著自己女兒辦案的心緒真是百味雜陳,朱縣尹一聲聲說他不會教女兒,他著實不服,瞧瞧霆昊,還不也是他調教出來的?
一聲“威武”平息了衙堂裡嘈雜的人聲,靜謐中許霆昊登上大堂主位,在他右側坐著湘陽縣尹朱紹康。
“將犯人帶上堂!”伴隨著許霆昊淡漠威嚴的聲音,楚天翱見著了楚憐兮,他心頭一酸,小丫頭瘦了好多,這個自小讓他傷透腦筋,刁鑽古怪精力充沛的惹禍精,怯然的神情少了往日自信滿滿的神采,著了一身白色囚衣披著及腰長髮,扣著手銬面無血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緩緩在許霆昊及朱紹康面前跪下。
“許大人!”朱紹康恭敬地道,“昨日朱豹與小狗子二人證詞不符一事,下官已找到當日經過雲升茶棧的路人,相信他的證詞會比那並未真正覷著小兒落下時機的小狗子的話更加可信!”歇口氣,“可否先請朱豹同那證人王信儒先行上堂?”
許霆昊點點頭,朱紹康坐直身開了口
“傳證人朱豹及王信儒!”
只見朱二公子貼身護衛朱豹同另一個清瘦漢子上了堂。
“朱豹、王信儒見過兩位大人!”兩人跪下施禮。
“王信儒!”許霆昊掃了他一眼淡然問道:“聽說當日朱鐸山由二樓落地時,你剛好在現場?”
“是的,大人!”王信儒抬起頭投向許霆昊的眼神冷靜,許霆昊知道這傢伙迥異於朱豹那種莽夫,思想縝密。
“那日小民恰與友人慾至雲升茶棧對面的棋社對奕。那是我四人每月固定賽局,這點大人可派人至棋社查證小民是否說謊,當日我四人正談笑著走過雲升茶棧時,突然一個黑影由天而降轟然一聲,我四人急急上前查視,原來是那朱二公子!”
王信儒搖頭道:“可憐朱二公子這一跤跌得真慘,他後腦著地身子癱在地上動也不動,我們初時還以為出了人命,急急上前探視也不敢動他,半晌他岔回了氣便開始破口大罵,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是紅葉莊楚姑娘將他從樓上踹下,那紅葉莊莊主武功蓋世,楚姑娘頗得父親真傳,那練家子的一拳一腳都會要了咱們尋常百姓的一條命!這樣的人留著對咱們不會武功的人來說真是個潛在的危險,生怕哪天一言不合觸怒了對方便要同朱二公子一樣枉送了命。”
王信儒說得情真意切,聞言鄉親莫不點頭附和。
“請大人明鑑,給小民及所有鄉親一個可以安居樂業不用恐懼的日子。此外大人若對小民的話尚且存疑,可請小民棋友上堂問個詳細。”
許霆昊不語,靜默半晌,他望向朱豹道:“那日朱二公子跌跤後可曾去別的地方?”
“回大人,我家公子跌跤後深覺掃興加上身子不適直接回家,直到暴斃前都不曾出門。”
“大膽!”許霆昊拍下驚堂木沉喝,“當著本官還敢撒謊!你家少爺當天傍晚還去了凝翠樓,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