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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住在海邊,而差點被海浪捲走,惹得母親傷心落淚。

別說處罰了,光看到父親那張鐵青一如地獄使者的嚴厲面孔,就嚇得當時五歲的她足足有半年看到父親就大哭。然後往後五年,她被罰抄書——抄完一屋子的書,並且天天背誦一首艱澀的古詩來娛樂大家。

從那一次慘痛的經驗得知,她絕對不可惹怒她親愛的爹爹。可想而知,這回,如果她當真被拎回去,那下場簡直不敢想像!如今只有取得童笑生的遺物來將功贖罪,她才可能不會死得太慘了,所以此刻她絕對不能回去。她可不想再看到父親盛怒時的容顏,以及抄書。尤其家中的藏書正以加倍的成長速度填滿三大屋子,目前正往第四間大書房努力中,光用看的就傻眼了,若要教她抄,她會抄到進墳墓了還沒得休息。

打了個冷顫,要躲開哥哥們的決心更強了。

“弄潮,你的小寵物。”管又寒找到她,研視著她一臉的驚惶。

弄潮抱過已熟睡的金毛狼,看到傷口被完美的縫合著,笑道:“它會沒事,對不對?”

“它屬於這片森林。”

“我知道,尤其它這麼罕見,一但抱下山去,肯定會遭人覬覦,我們應當放開它;可是它好小,沒有自保的能力,若再被人發現——”

“你不會是想找它的巢穴吧?”管又寒語氣是不贊同的。幼狼沒有攻擊性,可是成狼卻是危險且嗜血的。

弄潮咬著下唇,很撒嬌地睇凝他:“那,我們今晚在此過夜,待幼狼有體力行走,再放它自己回去找同類如何?”

“夜晚會有各種野獸——”

“但我有你。”弄潮跳近他身邊,用力親了下他的臉頰;趁他呆楞時,自行決定:“就這麼說定了。”

“那兩個男子是誰?”

終於,管又寒還是問了。一度,弄潮還希望他得了短暫的老年痴呆症,忘了有那麼一回事。

“誰?當時我嚇壞了沒有看到——”

“弄潮。”他打斷她裝傻朦混的企圖。

此時,他們升著一堆火,吃著乾糧,決定在山林中過一夜,就著滿天星斗。這表示弄潮成功地說服他留下來過夜,但並不代表他是可以任她玩弄於手掌間的。

他心軟於她的善良,震動於她的熱情,所以留了下來,因為他的確可以應付所有突發狀況,但也只有這樣而已,沒有更多的了;她的小把戲他全看在眼內,容不得她混過去。

好吧!反正說謊是很不好的,坦白招了比較快:“他們是我的兄長。”

“為何逃?”

“呆瓜也知道要逃,他們是奉命下來抓我的,被他們抓到了那還得了?除非能得到可以醫治我娘娘的藥材,否則我不會回去了。”她輕撫懷中的金毛狼,為它吃魚。這小東西終於肯定了她的善意,不再張牙武爪了。

“你嚇到了嗎?”他問的是她險些被鞭子抽花的事。

她趁機把身子偎到他懷中,細聲道:“江湖人都好凶又好沒理,難怪我爹爹一直交代不要涉入江湖,是不是所有女子在步入江湖中後,都會那般蠻橫呢?還欺負我沒有武功呢!”

“也是有好人的。”管又寒本想扶正她,但她卻越粘越緊,漸漸地,他又被她攻佔了一成,不再推開她;呼吸中,盈滿她少女的馨香,他竟有些恍惚了。

“對呀!你就是好人,只屬於我的好人。要是沒有遇到你,我一定餓死在路上!下山後我才知道,吃住都得花好多錢呢,而且你又替我買來方便出門的衣服。”揮著衣袖,對身上不男不女的裝束很滿意。雖然掩了幾分她的美麗,但那是無所謂的,可以防止色狼。而且她也打算把一切的美好,只呈現在他眼前。

他靜靜地聽著、看著,火光下,她美麗無暇的面孔映出了金黃的色澤,黑水晶似的雙眸閃動溫柔的流光。在她說話時,生靈活現的表情最動人,直直地撥入他心中深藏的那條情弦;而她那頭青絲,柔柔地被晚風吹拂著,似有若無地拂過他臉頰身前,一如她情絲的纏繞,一圈圈、一絲絲,無聲無息地引入他感官中,攻城掠地。

他不是不明白的,卻無力阻止。

伸手順著她散落的髮絲,掬取她俏麗的嬌顏,眼光不自覺地追隨她生動的面孔,閃著深藏的灼灼;在這仲夏時分,在滿天星斗的夜晚,她化成夜的女神,一寸一寸地入侵他的心,蠱惑著他不曾為誰開啟的心扉。他沉默著,領受心頭的悸動。

弄潮可看不出他的悸動,只一味地唱獨角戲,一如以往每一天的自說自話,也暗自竊喜可以偷偷偎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