侖的笑容多和藹,也不想知道危成眼裡是不是融滿了關心,她只想一人靜靜。
“我今天心情很差,剛才的話……咳咳,我回房睡了。”話一說完,她逃難似地奔進房內浴室,快速鎖上門。
撐在洗手檯前,伸手一抹,在光滑的鏡子表面仍是有一層灰塵,淡淡的輕輕一捻就沒了,可是它存在。有本書《假如沒有灰塵》裡講述灰塵的重要性,那些都是關乎自然跟生態平衡的,可是明緋緋突然意識到,如果沒有蒙塵,也許婚姻就是清晰可見的鏡面,少了霧裡看花的感覺,更顯缺點重重。
不用問,這晚,小兩口可以說是同床異夢了。一個在琢磨怎麼攤牌,一個在詢問過後未得到答案而心裡猶疑不定。
第二天早上經過飯桌前,明緋緋還下意識的看了危成一眼,他神情沉靜,眼中蓄滿柔情:“老婆吃什麼?”
她瞄了瞄眼餐桌,油條、豆漿今天看上去一個油膩可憎,一個黃黃的不討喜,誠如餐桌邊坐著的兩人。難怪人家說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一肚子氣。
“恩,我胃不舒服,先去上班了。”她低低迴了句,聲音沙啞,喉嚨腫的難受。她不知道除了這些還能說些什麼,“媽今兒氣色真好”,還是“老公今天早點回家”,這些話平時看似親切可人,可此時此刻卻只顯得虛假做作。當一家人發展到只能虛假做作的說場面話,這關係是否還能長遠走下去?恐怕到了頭也只能越處越顯得無力。
從昨晚開始,尷尬、狼狽就成了明緋緋的心情寫照。椰子小姐的脾氣比天氣還難預測,天氣預報也有個準兒的時候,可她時不時的變卦翻騰,無常的完全體現人生是多麼無常。
到了公司,她靜坐了半小時就撥通了時美崙辦公室,簡單一句“時總,我有點事要說”便自動自發的上樓請安。
這是一次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對話,是一對婆媳之間的溝通,是一場上司與下屬的交心。尤其是在靜悄悄的辦公室裡,雖然不至於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明緋緋很清楚的聽到椰子小姐翻跟頭的聲音:“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她一開口就發現嘴角抽的不像話:“時總,這期的大型活動需要派人到香港考察,這一點企劃案裡已經交代了。”
“恩,我批了,不過人選還沒定。”時美崙淡淡的應,仔細觀察兒媳婦的神態,好似有些焦躁有些不安。
明緋緋擺手搖頭:“這個案子挺重要的,我也想多接觸這個專案,如果您允許的話可不可以派我去?”
時美崙有絲驚訝,她沒料到在這個時候兒媳婦選擇出國:“你都想好了?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她本來也希望是樸羊羊或明緋緋其中一個去,不過私心上更希望兒子兒媳婦多相處。
“恩,有些事我想需要涼一涼,有些工作也是時候完成,這樣對雙方面都有利。”明緋緋觀察著時美崙的表情,生怕從中看出半點不同意,她連忙又道:“人爭一口氣,這幾個月我在工作上表現不佳,自己也看著憋屈。”
“那……家裡呢?你想清楚了?這一去可就是半個多月。”時美崙低頭開始批檔案,雖然面上漫不經心,心裡卻著實起了不詳的預感。
“這就是我主要來的目的。媽,您也是女人應該能明白我,我有時候衝動有時候怕事,但是對人對事我都很認真,所以我不想草率,總之我需要點時間理清楚一切。我保證回來以後一定會有滿意的答覆。”明緋緋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沒多大底,半個月後是否真有滿意的答覆,是誰滿意,還是大家都能滿意,一切均無解。
這個保證太不準確太無定向,但是她希望時美崙不要細琢磨,可以站在女人的立場上體諒一下。她突然想起韓劇《賢內助女王》中的雷人橋段,女主因為婆婆把一盒醃製小螃蟹給了大伯兩口子,而在回家的路上跟老公大哭大喊說自己好久沒吃到海鮮了。當然韓國生活水準有限,尤其體現在食物極度短缺上,遇到個烤肉是都按年/次吃的,所以那女主因為小螃蟹而引發眼淚決堤也是可以理解的。明緋緋慶幸自己還不至於到了為了芝麻小菜鬧騰的地步,相比之下,她找到了自己許多理性的立足點,暗自發誓切莫因為雞毛蒜皮而堆積不滿。
可“事實”往往與“想象”有可遠可近的差距,也許上一秒還是比鄰而居,下一秒已經火星撞地球。就像時美崙現在的想法一般,在她看來兒媳婦很顯然有賭氣的成分,或多或少。但是也不排除理性的範疇。如果是婆婆她會覺得任性,絕不能放縱,可如果是女人與女人的將心比心——時美崙陷入了思考。
時美崙畢竟活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