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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雖然只發展到拉拉小手的階段,可在我們看來那已經相當前衛了。約會看場電影都要騙家裡說是去同學家複習,若是不小心遇到熟人一定要鎮定自若。

如今,再一看大街上摟摟抱抱,認識三五天就滾床單的男男女女們,我只能笑笑:“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啊!”

那年我大概十八九歲吧,當我第一次在校園裡遇到危昀的時候,他一身不似學生的打扮,黑色皮夾克,藍色牛仔褲,黑色球鞋,略長的頭髮隨風飄舞,眼神懶懶的瞄著,似睡非醒,著實迷人。

按照當時的說法,他的打扮就像社會上的小流氓、小痞子,專門拐帶良家婦女那種。可按現在的話說,那已經是時尚的代表,夠酷哥夠MAN。

當時我的心跳已經超出正常速度,險些以為自己犯了心臟病,不停地在腦中翻找家裡是否有該病史。後來我才明白,這種現象純屬一個青春少艾的女生的正常反應。

(多年後再想起這段往事,我不禁自問,在大家都以為他是小流氓的時候,我卻覺得很帥很有型,這莫非就是天生的時尚敏銳度?)

自那以後,我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再沒見過危昀,偶爾經過操場我還會若有所失,不禁幻想如果當時衝上前去要了聯絡方式,哪怕問問哪班的也好啊。

後來我才知道他跟學生幹部秦嶽是一班的,我跟秦嶽經常一起忙活學生會的事,卻從來不知道他有危昀這樣的朋友。因為秦嶽總是千篇一律的白襯衫、牛仔褲。頭髮短短的方便打理,不善於打扮卻給人很乾淨的感覺。

有時候學會里的同學還會議論危昀的是非,我聽得很生氣可又沒立場反駁,反而秦嶽真的會拉長了臉,怒了眼神瞪過去,我覺得他一定真拿危昀當朋友的。為什麼一個學習優異的男孩子,會拿一個曠課當飯吃的小痞子當朋友,我想,危昀一定有他優異的地方。

秦嶽說:“我拼命學習才能拿到滿分,危昀只要隨便看看就可以,我倆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我很驚訝,這還是大家口中的“蓋世太保”危昀麼?

直到升上大二的某一日,大家都傳一向愛曠課的危昀終於被他們班長秦嶽抓了回來。

離上次見面過了整整一年,又是秋季。我剛買完了煤球存在小院裡準備過冬,滿手還都是黑乎乎的,居然就在要上樓的時候看到了他。

依舊是一身黑色皮夾克,藍色牛仔褲,黑色球鞋,還多了——手裡的一支菸。

圍繞著危昀的三四個小青年一看就像是社會小混混,幾人嘻嘻哈哈了幾句就騎著車走了,留下危昀一人就著涼風又猛吸了幾口。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衝上前將煙奪了過來。

我想當時我的臉一定紅透了,因為某種類似吃過辣椒以後的火辣感正從耳根蔓延而上(時美崙吃辣椒過敏)。尤其是危昀的眼神額外的幽黑,嘴唇微張的呆愣到讓我有幾分好笑,可隨即而來翹起的弧度與笑意更令我無所適從。

“時美崙?”他的聲音低低啞啞很好聽,也許是吸菸的緣故吧,我還能感受到風中徐來的菸草味,竟不是那麼難聞。

“你……你知道我?”

“呵呵,學生會幹部,學習優異體育也不錯,老師喜歡,同學愛戴。這都不知道,我怎麼躲你們?”他輕佻的語氣讓我惱火,我從來沒想被他躲著。

“你……你怎麼能抽菸!”我彷彿找到了聲音。

他笑了笑,一臉好整以暇的攤攤手:“我成年了。”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彷彿炸開,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

是啊,我們都過了十八歲了。

我呆愣的看著他故作挑釁般從皮夾克的內兜裡掏出一包煙,兩根手指調皮的像我晃動幾下,隨即慢悠悠的伸進去。

如果我是把火,我已經冒煙了,就像費翔的那首歌。

我根本來不及想該怎麼做,下意識的又奪了過來:“有種人生理上成年了,心理上還是弱質!”

他著實愣住了。

也許沒想到我會罵人吧,而且還是弱智。

我想我再呆下去說不定會捱打,只能撒丫子跑了。

回到家裡看看手裡黑乎乎的緊攥著一包煙跟一跟菸屁股,我經鬼使神差的沒有扔掉。

自那以後,危昀就記住了我這號人物,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每次見到我都要請我吃飯。我真不明白在學校食堂有啥可請的,請來請去就是白菜燉土豆或是土豆熬白菜,他卻說:“這叫培養階級感情,省得你下次不拿我當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