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得過生日。”他不接受這麼沒情趣的理由,“還有他們幹嘛彆彆扭扭的,你怎麼跟他們提起來這事兒的。是不是說得挺噁心的,比方說為了讓非忘卻少年時代的恐怖記憶走出陰霾重新享受陽光生活……”
“你覺得我有這麼好的口才嗎?”她轉過身來勾著他的脖子,“我就說8月16號給翅膀過生日吧,他們就都鑽過來了。”至於為什麼說不出生日快樂,大概都跟她一樣,只肯在心裡自己肉麻自己。
紅巖來冰箱拿飲料,扭頭看見陽臺裡啃成一團的兩人。“靠,隔壁開個房去。”轉身走了。
時蕾大窘,翅膀忍住笑,繼續在她唇上輾轉。“走吧蕾,去隔壁……”
“滾吧你。”她咬這個色胚的下巴,好扎嘴,“你早上是不是沒剃鬍子?”
他剃過了,抬一隻手搓搓下巴,解釋成貓寶肉太嫩。“你和滿桌兒是不是達成什麼協議了?瞅著跟閨中密友似的。”
“什麼呀,才不是。”
“不是龜?”他戴上眼鏡,又變成斯文敗類,“你騙人~~哪有長這麼像還不是的。”
她不理他的諧音遊戲。“就去機場的時候嘮了一會兒,她問我怨不怨她,可能有點吧。”手指把玩著被他搶去別在領子上的白金飛馬,“但也沒啥值得記恨的,她就是對你太認真了。”
“沒有你認真。”他很臭美。
“你選我是因為我對你認真?”她故意挑他語病。
“嗯。”他竟然承認了。
“我不應該對你認真,”她用別針扎他,“你記錄不良,太危險。”
“錯!我這樣的人才安全。”撒嬌似地把頭在她胸前蹭來蹭去,“誰願意要記錄不良的啊。”
她捧起他的臉。“翅膀啊~”
他猛地啄她一下。“掌嘴。”
“馬慧非。”
“唔……”聊勝未掌。
“你對紅巖真是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
“你問我這話自己心裡不難受嗎?”他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臉上,“你讓我怎麼回答啊蕾?我說有感覺,你肯定不愛聽。我說沒感覺,是不是顯得我心太狠了?”
時蕾不敢再看他,他對她的想法總是一猜即中,但卻很少這麼赤裸裸地說出來。
他轉身面向街景,秦川樓正處S市頂級地段,15層並不算附近高層,但恰好瞰觀整片環橋高速路,霓虹幻彩,不知誰將宵中辰,灑向一江明,疾馳車燈宛同流星在繁華夜色中一縱而即無。“蕾你記得人是生物,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這不像板上釘釘兒,拔了釘子還能留個窟窿。你要是一定想聽,我給你打個比喻。大多數的過去,可能就像掐了我一把,給了我一拳,不疼不癢,很多到現在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有比較狠點的可能是用針扎,扎進肉裡了,疼過,但只要把它拔出來肉就長好了。雷紅巖這種呢,可以理解為剜過我一刀,不過也已經收口結疤了,有的就是回憶裡的疼,可是那不真實,明白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太大意義。”
“你好像還落了一個人。”她趴在他身邊的扶欄上,用身體給他做提示。
“我這說的是過去,”他撫著她的發,眼裡盛了笑,“那裡面沒你,你這不站我跟前兒呢嗎?”
“那我是什麼?針還是刀?”
“你是貓。”他又開始沒正形,“你是心臟病,肝硬化,胃潰瘍,肺結核,腎衰竭,SARS……”
時蕾惡寒,直打冷顫。
“我用從小大夫那學過的有限的醫學知識教導你,外傷總歸是要好的,內傷才來得致命。”他說,“你是要我命的東西。”
“怎麼你談情說愛這麼變態?生啊死啊病啊疼的。”
“那要不然我跟你說風花雪月?你能忍不住不吐嗎?”
“我試試。”
“咳!”他以拳掩口清清嗓子順便轉著眼珠子構思,“別人都是我旅途中曾吹過的風,搖擺路邊的花,終將雪一樣融化無痕,你才是始終照耀於我的那輪月亮,不管腳下路在何方,有你陪伴我不會迷惘。”
“你這……好像是拿風花雪月造句兒。”吐倒是沒吐,笑還是沒忍住。
他扁嘴。“人說不說你偏讓說。”
“又沒讓你說這個。”
“非得說嗎?”
“非說不可。”
他凜了臉,正色許久又笑了:“他媽的說不出口。”他把她攬到懷裡,頤指下方的車水馬龍,“你不是要看星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