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一些原因還沒有接觸到夏衣,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因為這個原因反倒避過一劫,剩餘四府,全無倖免。”
“如果他們按我條陳上說的做了,就一定能控制住,我就是那麼做的,這病不是瘟疫,不那麼致命,但是傳染性和瘟疫是一樣的,而且這個病難斷根,不注意好就會復發,更糟糕的是這病的病理特徵全在顯眼的地方,如果大範圍傳開,百姓一定會恐慌,怕是會生出不必要的亂子來。”
“已經發生了,響水府和鞠國搭界的邊關,百姓以為這是瘟疫,拖家帶口逃往鞠國,鞠國怕國內被傳染,將百姓全部射殺於城外,就我這幾日收到的奏報,死亡人數已經不下於六百,可就算如此,也沒有將人嚇住,依舊有人往外逃。”
六百人命因為沒有發生在眼前,所以也只是個無關痛癢的數字,莊書晴心裡涼了下,也不能再往深裡想,“皇上打算讓我往哪裡去?”
“南臺府,那裡百姓已經被傳染,掌南臺府兵權的梁正召也傳染上了……”
白瞻突然插嘴,“他不能用。”
皇帝想問他怎麼知道不能用,可想到一開始壓制住此事。最後讓這事同時暴出來正是這個兒子,也就明白過來,微一點頭道:“我會讓人徹查。”
白瞻還是不甚滿意,“既然想讓書晴去南臺府,還讓她來京都幹什麼。”
“……我以為你不希望她去南臺府,畢竟那裡現在不安全。”
“要是書晴不想去,你就是下個聖旨我也能當沒看到,可她向來將病人看得重,不會不去。”看書晴傳來的有些抱歉的視線,白瞻勾起嘴角。“我總能護得住她。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看著兒子,皇帝眼前浮起另一個女子的容顏,當年她也曾脆生生的說:“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沛郎可願陪我去?”
當時他是怎麼回話的?他說。“當然願意。”
可他食言了。並且食言了一輩子。
陪著她去了許多地方的是年幼的兒子。
憶及往事,憶起那個明媚爽朗的女子,皇帝就忍不住對這個兒子更好。“我再添些人手給你。”
白瞻其實不想要,也下意識的就想拒絕掉,可想及馬車裡書晴說過的話,也就勉強忍了下來,不甘不願的抱怨,“你的人太弱了,沒我手底下的人好用。”
被嫌棄成這樣,皇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那些個皇子哪個不想從他這裡掏東西,就這一個,送他都是滿臉忍耐,一副巴不得他趕緊收回去的模樣。
他還得寬慰他,“跑個腿總能行。”
好像也是,白瞻不說話了。
皇帝知道他這是接受了,高興的去和讓兒子變得好說話的準兒媳婦說話,“明天你再在京都呆一天,太醫院的太醫還是得往下派,明天我讓他們去瞻兒那裡尋你,要怎麼做,你詳細教他們,把話都給他們點透了,要是還學不會,叫他們全滾回去吃自己。”
莊書晴自然不會拒絕,“我今天回去將東西準備好,明天一樣樣給他們說,其實真的不難,只要用心記下照做就好。”
從宮中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這一天費了太多腦子,馬車還沒出宮莊書晴就靠著白瞻昏昏欲睡,回到白府強撐著交待了幾句就睡得人事不知。
太醫院的早上向來是清閒的,不用上朝,這個時辰也無需請脈,看看醫書,侍弄侍弄藥草,再自在不過。
可今日卻和平時不同,太醫院一早就迎來了溫公公,“皇上有令,命太醫院所有人前往白公子府邸,和莊大夫學習應對疫情之法。”
院使榮正向來是個謹慎性子,在其他人還在白公子府邸和莊大夫這兩個中心點上打轉時,他已經拉著傳旨的溫德到一邊,低聲問,“溫公公,皇上對莊大夫是個什麼態度?”
“準兒媳的態度。”溫德和榮正相識多年,雖然因為身份的原因來往不多,關係卻也不錯,也不想在這事上坑了他,更何況,他也不希望太醫院擺不正態度惹火了公子,到時就是皇上都收不了場。
榮正訝然,準兒媳,而不是皇子妃,溫公公不會不知這兩者的區別,既然他這麼說……
榮正拱手一揖,“多謝溫公公指點,下官知曉要怎麼做了。”
溫德點頭,“最先出現疫情的會元府現在幾乎快全好了,雖然一開始是由莊大夫主診,也是她想出來的方法,後來卻是軍中大夫和民間大夫一起照著莊小姐的辦法診治,將病情控制住,可見她的法子是管用的,皇上很不解為何太醫院派出去的御醫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