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她救陳諒時那麼多人看著,傳開了也正常,只是不知道被傳得有多離譜。
“我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厲害,那個人我能救,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死,你不如多請幾個老道的大夫去看看,他們比我本事大。”
“沒用,沒用。”老婦人又開始抹淚,“會元府有名的大夫都請了,都說我家少夫人救不活了。”
“她到底傷到了哪裡?”
“我家少夫人……吞金了,誰也不知道她吞了多少,眼看著就要……”
吞金?盛傳的富貴死法?莊書晴看向白瞻。
白瞻掀了下眼皮,“隨你心意。”
“我知道要怎麼救,但是……”
“不確定就不救。”
白瞻說得灑脫痛快,那邊老婦人已經跪下去直磕頭,“求莊小姐垂憐,求莊小姐垂憐!”
“不是我不願意救,是……”莊書晴示意南珠將人扶起來,“有些話我說了你也聽不懂,不過我和你去一趟秦府,情況總要看過了才知道。”
“是,是。”
莊書晴起身,“去叫上青陽子,該帶的東西都帶上。”
白瞻自不可能讓人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丟開手裡本也沒看幾頁的書隨之起身,“備車。”
秦家在會元府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便是會元府主張華見到他也頗為客氣。
可這會,他幾乎是小跑著迎向門口。
“白公子,您怎麼來了?”
想到傳到自己耳裡的那些傳言,秦令只以為白瞻是興師問罪來了,頓時一身冷汗,連連給秦家辯白,“就是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將事情往公子身上賴……”
“我陪書晴過來,不是說人快死了?帶路!”
秦令這時才敢看向和公子並肩的女子,莊書晴的存在他們都知道,可無人敢往她面前湊,今日他才有機會看清楚這傳了許久的莊小姐究竟長什麼模樣。
要說多絕色卻也沒有,這樣的長相在會元府也能找出幾個來,可她身上的那股鮮活勁卻是少有人及,眼神流轉間全是活力。
拋開其他不說,這樣的人看著實難讓人討厭得起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
更何況現在還盛傳她能讓人死而復生,也怪不得兒媳婦的奶孃要悄悄求上門去。
可他從未聽說吞金後還能將人救活的。
會元府有名的大夫現在都集中在一起商量,看到秦家主引了兩個年輕人進來也只以為是兩家的親朋,紛紛上前見禮。
秦令看了莊書晴一眼,“劉大夫,情況如何?”
站在最前面的劉大夫搖頭,“情況本就不好,令媳還不配合,我等實在是有心無力。”
“莊小姐,你看……”
有白瞻在身邊,莊書晴根本沒那許多顧忌,膽兒大得很,“我進去看看。”
看她堅持,秦令自然不能攔著。
走了幾句,莊書晴又回頭,“令公子呢?”
一說起這個兒子,秦令也是氣得頭疼,可這會他也只能盡力幫著瞞,“他昨兒有事出城去了,家裡的事他尚不知道。”
“其實你直說他約人出城取樂我也不會覺得意外,傻的人只有秦少夫人。”禮貌性的點點頭,莊書晴推門而入。
秦令暗暗磨牙,對這莊書晴心下不滿起來,他秦家的事,他秦家的人,哪裡輪到她來置喙,真將自己當個人物了!
什麼東西!
“秦老爺,這位是……”
“現在滿城盛傳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莊小姐莊神醫,你們沒聽說過?”
“是她?”大夫面面相覷,都想跟進去看看她是怎麼個神法。
秦令看出來他們的意圖,惡意的添了把火,“你們就不想知道神醫是怎麼治病的?門可沒關。”
幾個加起來都幾百歲的大夫你望我我望你,不約而同的提腳邁步,真跟進屋是沒那個臉,豁出臉皮去在外面聽聽牆角還是做得到的。
屋內,白瞻沒有走近,雙手抱胸倚著牆,他對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沒興趣。
床上的人很安靜,偶有一聲痛呼也含在口裡,像是不想被人聽到,侍候的人都離得遠遠的,也不知是被趕走的還是如何。
莊書晴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面色煞白,頭髮散亂,眼神空洞的看著帳頂,往兩側滾落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感覺到有人走近,只以為是自己的丫鬟又過來了,連看都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