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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了前面的一番波折,這首飾就送得自然合理了。
一名高貴的郡主,發覺自己以出身來評判一個人,顯得淺薄了,為了表示歉意,也同時為了不讓這兩位日後可能會成為楚王世子妃的女子,對她心存芥蒂,便贈送一份首飾作為賠禮。孫曹二人就算想拒絕,似乎也不好意思,好象是她倆小心眼地不願意原諒靜雯似的。
更為重要的是,這兩樣首飾是從靜雯自己身上摘下來的,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幾乎就沒人想到,這首飾會有什麼問題。
俞筱晚一面分析給君逸之聽,一面嘆息,“太后的心思真是縝密,難怪你們都忘了她是女人,而將她當成了一個對手。”明知後宮裡深夜有外臣出入,也沒人想過太后的品性有什麼問題,想的都是太后是不是又在策劃什麼,要如何應對之類。
君逸之蹙著眉頭問,“孫小姐的那隻簪子,你問過沒?”
俞筱晚道:“我還沒問,到底不熟。”
今日問曹中妍的時候,若不是俞筱晚直覺曹中妍並不知情,她也不會那樣直截了當地問曹中妍,而是會採取迂迴的方式,問得隱諱,得出真相的時間,自然就會長一些。不過俞筱晚也懷疑太后在孫小姐的那隻簪子上作了手腳,只是現在不想打草驚蛇,得找個合適的藉口,才能將孫小姐的簪子給拿來,而且俞筱晚如今懷了身孕,她到底不敢接觸可能有毒的物品,還得找個懂用毒的人來才行。
“也不知智慧大師雲遊,什麼時候會回京。”
君逸之想了想道:“我派人去潭柘寺留了話,他若是回了京,應當會傳訊給我,不過這可難說,他不是俗家人,不一定會在新年之前趕回來。”
俞筱晚想著,賀氏只怕是會用毒的,而聽賀氏的口氣,她的奶孃更加厲害,就是不知道請她們來幫忙,會不會驚動太后。賀氏是西南侯的嫡長女,多少嬌縱了些,脾氣直率,交往時自然是好的,可是就怕她藏不住話,不是故意要說,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套了出去。倒是那個奶孃……俞筱晚笑道:“不如明日我請堂嫂過來一趟,我私下跟她的奶孃說說話,看看有沒有辦法。”
君逸之自然知道晚兒的用意,便笑道:“那好,我也請勉堂兄一起,正式一點,堂嫂帶的人才會多一點。”
這樣才不會讓旁人察覺出不妥來,因為之前幾次,賀氏都只帶了幾個丫鬟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奶孃總沒跟著。
談完正事,君逸之親暱地用鼻尖在晚兒的小臉上蹭了蹭道:“我也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我讓小姑姑請長孫芬住到宮裡去了。”
俞筱晚不解地問,“這算是什麼好訊息呀。”
君逸之鬼鬼地一笑,“你說呢?陛下應當是想要行動了,今日讓連御史上書,說河北道修河堤的款項,有些不明去向,懇請朝廷派人去徹查帳目。河北道的水利工程,一直是工部的黃大人在辦,他是太后的人,不論是否真有其事,太后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必定會要尋人入宮商議。這麼好的戲,我多想親自去看看,可惜要在家中陪你。所以才讓小姑姑請了長孫芬入宮,讓長孫芬瞧好了熱鬧,說給我們聽。”
俞筱晚回眸瞅著君逸之笑道:“你真不打算進宮看熱鬧?”
以逸之的武功,若是不惹事,悄悄進宮一趟,是完全沒問題的,不會有人發覺。
君逸之呵呵一笑,親了親晚兒的小臉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自然要去瞧一瞧熱鬧的,只是,畢竟太后是陛下的母后嘛,我是怕陛下心軟,所以讓芬兒跟小姑姑去當個見證。”
俞筱晚想了想道:“不會給長孫姑娘帶來什麼麻煩吧?”
君逸之搖頭笑道:“不會,芬兒時常跟陛下見面的,關係很不錯,再者陛下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你放心好了。”
君逸之說完正事,又開始胡鬧了,一面撫著晚兒的肚子,一面唸唸有詞,“乖兒子,好兒子,乖乖呆在孃親的肚子裡啊,不要跑出來玩,日後等你出生了,爹爹會帶你出去玩的。”
俞筱晚聽著,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等他出生你就帶他出去玩麼?他哪分得清天南地北,得等他再大一點嘛。”
君逸之做了個“噓”的動作,壓低了聲音道:“我不就是哄哄他。”
俞筱晚笑得在他懷裡打滾,難得的精神好。
小夫妻倆笑鬧了一陣子,俞筱晚又有些不適,君逸之忙揚聲道:“來人,拿痰盂來。”
芍藥忙領著幾個二等丫頭進了暖閣,這一回俞筱晚沒吐多少,沒以往那般難受,含了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