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陣子,你小舅母必定也會尋了藉口,甩手不管的。”
俞筱晚點了點頭道:“只要曹家跟韓家的婚期商定了,我讓小舅母送甜雅去敏表哥的任地,小舅母自然不會再回京了,回京也是跟敏表哥一同回來。老太太有三舅母照顧著,我是放心的。”她的眸光閃了閃,興奮萬分地道:“該洞房了吧?”
君逸之也鬼鬼地一笑,小心翼翼地抱起晚兒,掠入新房之中,在橫樑上坐好,居高臨下地欣賞好戲開鑼。
成親了!曹中睿心中不知該高興還是氣憤,他根本無法洞房,根本不想娶一個小縣令的女兒,可是家道中落了,他也殘了,能成親,似乎就不錯了。但是,洞房之夜怎麼過?
曹中睿無奈地摸了摸袖中的銅勢兒,希望真如母親所言,閨女家的不懂這些,用這銅勢兒應付過去。他閉了閉眼睛,推門而入,在喜娘的引領之下,拿喜稱挑起了新娘子的紅蓋頭。
“你!”曹中睿看清楚喜床上的新娘俏麗的小臉之後,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嘶吼,“江蘭,你這個賤人,怎麼會是你!”
江蘭挑起描畫得精美的黛眉,笑盈盈地道:“相公,娘子我叫王蘭,你別弄錯了。”
“你!我要殺了你!”曹中睿表情猙獰地朝江蘭撲過去,江蘭靈活地一閃身,就避了開來,曹中睿袖子裡的銅勢兒卻掉了出來,江蘭瞧見便笑得前仰後合,指著曹中睿嘲諷道:“你,你打算今晚用這個糊弄我?”
曹中睿臉上閃現幾抹羞紅,隨即想到自己會如此,也是被眼前這個小婦人害的,他立時又恨得磨牙,“你居然敢假扮官家千金……”
“我才沒有假扮。”江蘭嗤笑道:“我本就是官家千金,只是年幼裡被人給拐了,現在父親憑當年的信物將我認了回去。曹中睿,你就認命吧,這世上也只有我肯嫁給你了!”
江蘭說完,才有閒情打量四周,這一瞧不要緊,頓時被眼前寒酸的景象給驚呆了,當初曹中睿買了給她住的那個小院子,裡頭的傢俱都比現在這屋子裡的好得多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家怎麼變成這樣了?”
站在一旁看戲的喜娘一開始還有興致,可是左等不到賞錢,右等不到賞錢,心裡頭就煩了起來,正趕上江蘭發問,便代為答道:“曹公子的父親早就被貶為庶民了,住這種地方已經是抬舉了,這可是曹大人的官府,特意分了一邊院子給他們的。”
江蘭當初會答應嫁給曹中睿,還不就是看中了曹家的富貴,如今這富貴沒了,男人又是個廢的,她的心頓時猶如被放在火上燒一般,熱辣辣的痛!她痛,就不想看到曹中睿好過,想也不想地抓起一個枕頭朝曹中睿撲打過去,嘴裡罵罵咧咧的“閹雞”、“窮鬼”一類。
曹中睿不妨江蘭居然還敢反打他,頓時心頭邪火也起來了,伸手推開想來勸架的喜娘,與江蘭撕打在一起。不過他哪是江蘭的對手,很快就被江蘭打得打不著北了,抱頭鼠竄。
張氏正扶著曲媽媽的手往內室裡去歇息,誰知就聽到新房那邊的喧譁聲,她忙讓曲媽媽去問一問原由。這處西院,表面上分了二進,其實屋子挨著屋子,說話聲音大一點兒,隔壁就能聽到。張氏支著耳朵聽了片刻,曲媽媽只去了一小會兒,就快步跑了回來,“不好了,少爺和少奶奶打起來了。”
張氏聽得一怔,也顧不得搶先見到媳婦會不會掉身份了,極快地來到新房門前,喝令家中的僕人,將抱著打成一團的新郎和新娘給分開。
“這是怎麼回事?有你這樣當媳婦的嗎?不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嗎?居然敢打自家的相公!我兒子還是有功名的!”張氏端出當婆婆的架子,開始教訓兒媳婦。
江蘭可是個不吃虧的主,立時雙手插腰反駁回去,“得了吧,一隻閹雞,還功名呢!公爹已經被貶為庶民了,誰還會讓他做官?錢賺不到也罷了,連人道都不能,拿根破棍子就想糊弄我,還想讓我從他?”
身後的僕人們一個個地悄悄吸氣,匯在一起聲音就大了,張氏的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花,兒子的醜事被這麼多人知道了!
曹中睿一張俊臉變得慘白慘白的,自卑地將頭垂到了胸口,似乎身邊的人都在用同情又鄙夷的目光看著他一般。張氏憤恨地死盯著江蘭,咬牙喝道:“來啊,把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給我關到祠堂裡去!”
江蘭冷冷一笑,手握銅勢兒,揮了一個圈,捧上來拿人的幾個婆子就被她給劃拉到了地上。張氏身後的下人再不敢上前了,膽怯地看著嬌俏的江蘭。江蘭得意地道:“還來麼?想關我?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