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托盤中的漆碗飛了出去。
俞筱晚今日穿的是件秋香色的百褶裙,沾了紅色的汁水十分顯眼,心裡懊惱得不行,可是見那婆子惶恐不安的樣子,又不忍心太過責罰,只叮囑了幾句讓她走路注意一點,再去廚房給賀七小姐端一份粥來,便打發婆子走了
初雲很快叫來了小馬車,見主子的裙子汙了一塊,不由得大驚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討厭?”
俞筱晚不想多說,只道:“快回夢海閣換條裙子,一會兒宴會要開始了
主亻}二人忙上了馬車,匆匆去夢海閣換了一條茜紅色的月華裙,總算在開宴之前趕到了春暉院。
楚太妃見晚兒來了,便笑著道:“丫頭,正等你呢,快去請人去前院問一問,可否開席了。”
俞筱晚一進春暉院便安排了此事,忙笑道:“孫兒媳婦已經打發人去前院了,想來一會兒就能過來回稟。”
才說完沒多久,君逸之和楚王府的前院總管宋科匆匆地趕來,向老祖宗稟道:“宮裡的魏總管打發了人過來傳話,太后和陛下一刻鐘後微服來訪,還請老祖宗準備好迎駕。”
楚太妃和諸女客們都非(提供下載…3uww)常驚訝,一刻鐘後就到,說明太后和陛下早就出宮了,怎麼不早些派人傳話,是臨時起意來楚王府的麼?
驚訝歸驚訝,太后和陛下要來,眾人自然要做好迎駕的準備,楚王府裡又忙亂了一通。
待太后和陛下駕臨楚王府,宴會才正式開始。宴席擺在水榭之上,陛下在前院與男賓們共飲,太后則在內院與女賓們坐在一處,楚太妃和攝政王妃坐在次位上相陪,楚王府和晉王妃再次一席,俞筱晚則坐在靠外的位置上,方便安排下人們辦事。
酒過三巡,太后和善地笑道:“今日既是賞蓮宴,本當歡歡樂樂的,怎麼這般沉悶,莫不是因為哀家來了的緣故吧?”
攝政王妃率先笑道:“太后您原來知道啊,您是一國之母,誰人敢在您的面前放肆呢?”
有攝政王妃這般混說,眾夫人便都笑了起來,“哪裡哪裡,太后最是慈愛和善不過的。”
攝政王妃笑斥道:“若真個是最慈愛和善不過的,你們為何不向太后敬酒?”
太后立時笑了起來,虛拍了攝政王妃一下,道:“你這個潑皮,想攛掇著旁人灌醉我是不是?”
眾夫人忙紛紛起身,端著酒杯、排著隊給太后敬酒,當然是自己飲盡,太后隨意。饒是這樣,才只一品以上的夫人們敬過酒,太后就已經兩頰升起紅雲了,連連擺手道:“不行了,你們自己喝。”說著扶了攝政王妃的肩,笑道:“哀家得去歇一歇了。”
楚太妃忙叫上兒媳和孫兒媳婦,一同服侍著太后去春暉院正房裡休息。太后臨走時還揮手讓夫人們都坐下,“你們繼續,該吃的吃、該玩的玩,哀家一會兒要問你們誰的酒量好。”
眾夫人忙一迭聲地應下,蹲身送太后遠去,才又繼續吃起酒來。
再說俞筱晚陪著楚太妃、楚王妃、攝政王妃、晉王妃送太后回春暉院,進了正房,魏公公服侍著太后歪在臨窗的短炕上。太后便招了招手,微笑道:“你們都坐吧,這不是宮裡,不用這麼拘著。哀家只是頭有些暈,倒也沒醉,你們都來陪哀家說說話。”
楚太妃就率先坐在靠著炕的楠黃花梨木的雕花高背靠椅上,攝政王妃和楚王妃、晉王妃則坐在後手的幾張椅子上,俞筱晚讓丫鬟搬了張繡墩過來,靠門放著,自己坐在繡墩上。
太后一手扶著額頭,醒眼濛濛地看過去,笑了笑道:“都是親戚啊,尤其是大姐和三姐,咱們姐妹三人,好多年沒有好好聊過天了。哀家總還記得,以前在定國公府的時候,我最愛跟在三姐的身後跑,後來三姐出嫁了,哀家還哭了好幾天呢,沒想到自己也那麼快就入了宮……一晃就是幾十年啊。
一番話說得楚太妃也惻惻然起來,眼眶微微紅了紅,“年歲雖然大了些,可是身邊有兒孫環繞,也是一種福氣。太后是積福之人,陛下少年天子、英明睿智,將來定會千古留名的。”
太后聞言驕傲地一笑,毫不謙虛地將皇兒誇讚了一番,只是感嘆皇兒年紀尚幼,還不能婚配,皇宮裡已經許多年沒有新生兒了,又指著攝政王妃和俞筱晚,笑道:“這兩個小的,可得趕緊給哀家生幾個孫兒、曾孫兒來抱抱
攝政王妃笑道:“臣妾難道沒給太后您添孫女兒麼?太后您可真是偏心,就只喜(3UWW…提供下載)歡孫兒麼?”
太后難得如同普通人家的婆婆那般,語重心長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