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手心出汗的君逸之笑了起來,喜滋滋地挨著她坐下。
喜娘一瞧大嘆,“郡王爺,您得先挑蓋頭啊。”
伴著進洞房要看新娘子的眾人鬨笑了起來,不知是誰起頭叫道:“快掀蓋頭!”旁人也跟著有節奏地叫了起來,“掀蓋頭!掀蓋頭!掀蓋頭!”
君逸之一彈就起來了,忙道:“快拿喜稱來。”又回身對眾人瞪眼道:“不許看!”
北王世子當場就無恥地笑了,“我們既然到這洞房裡來了,自然是要看新娘子的,你不想看,掀了蓋頭出去好了,反正我們是要看個夠本的。”
眾人鬨笑著助威,就差擂鼓了。
君逸之笑著虛踹了他一腳,“你小子,上回你成親的時候,我可是放了你一馬的。”
“呔,這是你自己笨,誰要你放過我。”
這麼一鬧,終於將被新郎倌的絕世俊顏震傻了的丫鬟們給鬧回了神,初雪忙去捧了托盤過來,喜娘唱禮道:“請新郎倌掀蓋頭嘍。”
君逸之拿過喜稱,挑起了喜帕,看見那張令百花失色的豔麗容顏,緊張得屏住了半晌氣,才慢慢漾開一個幸福的微笑。她終於是他的妻了!
俞筱晚緊張地輕輕呼吸了一下,緩緩抬起眼眸,看向她面前的新郎。臉上浮起一個淺淺的、溫柔的、含羞帶怯的微笑,眼中也是暖暖的羞澀的柔光
兩人就這樣兩兩相望,忘了身周的人和物,眼中只有彼此。直到北王世子嗷一嗓子怪叫,用力推了君逸之一把,“難怪你小子願意放棄如煙娶妻了,原來是這麼個絕世佳人吶。”又鼓動道:“來來來,親一個讓咱們瞧瞧。
眾人都鼓掌支援,“對對對,親一個親一個。”
君逸之回過神來,一臉得瑟的笑,眸光在屋內看傻眼的眾人臉上轉了圈,忽然發力,一腳踹得北王世子一個踉蹌,“做夢!看夠了就出去喝酒,不許打擾我行禮。”
雖說是新婚三天無大小,不過這麼盯著新娘子看也的確是不大妥當,於是眾人只好摸了摸鼻子,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
北王世子一邊摸著被踢疼的大腿,一邊大聲反抗,“就不去,我們在外面等,等你出來一塊去喝酒,看我不把你灌趴下,今晚你別想洞房了。”眾人忙又附和,“對對對,我們在外面等。”
君逸之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就你那三杯就倒的酒量?去去去,快點走,別耽誤我時辰。”說著背對著圍觀的人,調皮地衝她擠眉弄眼,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俞筱晚雖然羞澀,卻差一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好不容易將那群磨磨蹭蹭的傢伙給趕出了屋,君逸之親自將門閂上,一屁股坐到喜床上,半側著身子緊緊挨著新鮮出爐的小妻子,就差兩手一張,將小妻子給摟在懷裡。
喜娘忍不住笑道:“郡王爺,您坐開一點呀,擠著新娘子了,一會兒奴婢也不好給您們結衣襬。”
外面偷聽的人又是鬨堂大笑,“這可不是我們耽誤時辰了吧。”
“吵什麼吵。”君逸之也不管他們看不看得見,往窗外瞪了一眼,極不情願地往旁邊挪了一小寸,見喜娘還是盯著他,又不情願地再挪一小寸,連挪了十來下,才勉強達到喜娘的標準。
俞筱晚只是略為緊張地垂眸看著地面微笑,潮溼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隨便他怎麼折騰。
等兩人端坐好了,喜娘一面說著吉祥話兒,一面將兩人的衣襬打了個結,又端來合巹酒讓兩人交杯喝下。
酒一入口,俞筱晚差一點沒忍住皺起眉頭,雖然武氏早就告訴她了,交杯酒是苦的,表示日後夫妻二人要同甘共苦,可是她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苦,眼角的餘光瞧見喜娘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慌忙一口嚥下。
喜娘讓兩人將酒杯擲於床下,待酒杯停穩之後,喜娘蹲下身子看去,只見兩隻酒杯一仰一合,頓時大喜讚歎,“大吉大利,百年好合啊。”
噼裡啪啦又是一大串吉祥話兒,喜娘邊說邊從兩人頭上各剪了一縷頭髮,打了個死結,裝在事先準備好的大紅荷包裡,壓在枕頭之下,最後端來如意餃子、子孫餑餑,讓新娘子品嚐。
待俞筱晚紅著小臉連說了幾個“生”字之後,君逸之瞧著那翻紅肉的餃子就噁心,心疼小妻子還得艱難忍著吞下,便哄道:“生幾個就可以了,不用吃了吧。”
喜娘這才樂呵呵地道:“好咧,新郎倌說生就生,說不生就不生啦。”
兩人都鬧了一個大紅臉,芍藥含著笑上前塞了一個大紅荷包給喜娘,親自送了喜娘出門,丫鬟們也極有眼色地退出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