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半個月沒來過一趟兒。
俞筱晚瞧著曹中慈說話時的神情,大抵是不情願的,只是迫於父母和伯父的壓力罷了。其實細想一想也就能明白,曹中慈是嫡女,相貌十分出眾,又是剛剛及笄的好年華,雖則父親的官職不算高,但哪家都是抬頭嫁女的,她若要嫁入京中大官員之家的嫡子,只要不求嫡長,是沒一點問題的。就算是要攀皇室的高貴血脈,她只能為妾,但丈夫至少也得是個有官職有實權的,這樣才不算是辱沒了她。她如何會願意當然媵妾,陪嫁給一個出名的紈絝子弟?
可笑大舅父這番計較,只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俞筱晚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趙媽媽她們聽,讓她們只管放心,再者說了,郡王府的妾室也是要身份的,並不是大舅父想送一個,別人就得收一個。
趙媽媽仍是氣惱不已,“哪有這樣當舅父的?哪有這樣當父親的?”趙媽媽對兩位舅老爺怨念得很。
俞筱晚只笑了笑,只是舅父,又不是父親,先為自己的孩子著想是很正常的,她懶怠再說,讓初雪將自己的首飾匣子拿到炕上來,仔細挑選今晚要戴的首飾。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飯時分,冬季天黑得早,外頭已經是無星無月一片黑暗了,俞筱晚和老太太、舅父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完團圓飯,便向老太太和舅父辭行。
曹清儒又舊話重提,“你慈兒表姐離京時尚小,好些年沒看到京城的燈會了,你就帶她一塊兒去吧,想必長公主殿下不會計較的。”
俞筱晚恭順地微笑,看向明顯不怎麼熱情的三舅父、三舅母並曹中慈本人,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曹中敏卻幫著應和道:“父親,聖駕鸞駕之前禮儀甚多,只怕不能這般隨意帶人去呢。慈兒妹妹若是想看花燈,不如跟咱們幾兄妹一道。”
“街上人擠人的,哪裡有在樓上看的清楚?”曹清儒狠瞪了長子一眼,然後尋求同盟一般地看向三弟道:“三弟、三弟妹,你們說是不是?”
曹清淮只是捧著茶杯一個勁兒地喝茶,好似裡面裝的是瓊漿玉露,錯過就再沒機會喝了,而秦氏則低頭幫幼子理著髮辮上的絲絡,好似沒聽見這個問題。
曹清儒就象是唱完了一場卻無人喝彩的伶倌一般,儒雅的麵皮上湧出幾絲尷尬來,卻不甘心就此放棄這般大好時機,拿腳乘無人注意之時重重踢了三弟一下,曹清淮不得不堆起滿臉笑,問道:“慈兒,你是不是想跟晚兒表妹去看花燈?”
曹中慈抬起頭來,秀麗的小臉上滿是好奇和遲疑,“慈兒自然想去看花燈的,可是慈兒怕禮儀不周,在太后娘娘和皇上面前失儀,若萬一連累到了大伯父,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因而,慈兒還是跟堂兄堂妹們去街上看燈吧
俞筱晚輕柔地笑笑,“既然慈兒表姐不願同我一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俞筱晚自回去梳妝打扮不提,再說曹家眾人,在東暖閣裡陪著老太太聊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老太太便打發了他們去玩,“都去玩吧,不必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了。敏兒,你是兄長,我就將這些弟弟妹妹都交給你了。”
雖然曹清儒等人也會去看花燈,但成年人的興趣與小輩們不同,最後肯定是會分為兩撥的,因而老太太才特意交待了曹中敏。曹中敏忙起身垂手聽了,恭敬地應下,交待好在哪裡匯合後,自回屋內換衣。
武氏早便穿戴好了今晚的外裳,於是便跟著兒子一同走,待曹中敏換好了衣裳,武氏便支開了眾人,小聲地道:“慈兒的事,你父親跟你提過的,你方才何苦逆著你父親的意思?”她一想到爵爺瞪向兒子的那一眼中暗含狠厲,心中不知有多惶恐。
曹中敏不在意地笑笑,扶著母親的肩頭,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母親,我自有分寸。日後有什麼事兒,咱們都幫著晚兒妹妹一點。”
見母親疑惑不解,他便解釋道:“在父親的心裡,更看中二弟一些,我日後必定是要自謀前程的。”說到這兒唇邊帶了一絲冷笑,二弟惹了那麼大的禍,連攝政王都得罪了,可父親還時常帶他出去赴宴,為二弟搏個才名,反觀自己,卻沒得到父親的半點助力,“寶郡王爺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與攝政王爺關係親密,另則,楚王爺亦是四大輔政大臣之一,琰世子的身體又一直不好,楚王爺必定會看重寶郡王一些。而寶郡王為了晚兒妹妹,可謂是費盡心機,連側妃和庶妃都不願娶的,咱們何必非要塞個人過去讓晚兒妹妹添堵?況且寶郡王爺看不看得上慈兒還是個問題。”
武氏聽了兒子這般說辭,這才放下一半的心來,小聲道:“你也別當面拂了你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