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晚紅著小臉,羞愧地搖了搖頭:“沒有看出來。”
君逸之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玩味地笑,附和道:“若不是我認識小姑姑,也不會那麼快發現不妥,所以曹小姐雖然是粗魯了些,卻也不算太眼拙吧。”
惟芳長公主心情頓時好了,“我就說象嘛,偏皇兄還說不象!”
正說著話,曹中睿帶著韓世昭氣喘喘地趕過來,嘴裡說道:“君兄怎的跑到這來了……”轉眸看見惟芳長公主,怔了一怔,他雖然猜出她是誰,卻也不敢肯定。
韓世昭是認識的,忙一揖到地,“拜見長公主。”
曹中睿這才跟著深深一揖,又春風拂面般的微微一笑,希翼給惟芳長公主留下一個好印象。
聽說曹中睿是曹中雅的哥哥,惟芳長公主撇了撇嘴,第一眼的驚豔被抹去了不少,再細看一眼,竟是昨日那個狼狽的少年,更是失望,皇兄還說他人才出眾,是可造之材,我看也不過如此,還比不得韓二這個討厭鬼。
她頓時沒了興趣,懶洋洋地問:“你們怎麼來了?”
原來是曹中睿陪著韓世昭到內宅來給老太太請安,君逸之閒著無事,也說一塊來看看,走到半路,君逸之就不知溜到哪裡去了,這兩人才一路尋了過來。
惟芳公主道:“那現在無事了,便一同去大廳吧。”
曹中雅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肯定有手指印,便告罪想先回梳洗一下,惟芳公主要笑不笑地道:“我不準!”
說罷就當先而行,君逸之和韓世昭等人跟上,曹中雅急得想哭,曹中睿忙悄悄地問是怎麼回事。曹中雅自然指著俞筱晚道:“還不是她……”
話未說完,惟芳公主就回頭冷聲道:“還不跟上?”
曹中睿不敢抗命,壓下滿心疑問,快步跟上。
俞筱晚微微一笑,神色擔憂,語氣卻是興災樂禍,“妹妹得罪了惟芳長公主,日後哪還會有名門閨秀敢與妹妹交往?若是君瑤表姐真能當選為側妃還好,若是不能……唉。”
說罷便提裙先行,曹中雅恨得銀牙咬碎,卻一時也不能發作,只能委委曲曲地跟上。
曹府的池塘裡時尚地養了幾隻天鵝,一點也不怕人,大搖大擺地從幾人的眼前路過,然後躍入池面,優雅地滑行。
眾人都不自覺地看著,君逸之無聊地扯扯嘴角,“呆頭鴨。”
惟芳公主立時笑話他,“逸之連天鵝都不認識嗎?”
君逸之倜儻地一笑,“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不象鴨子麼?”眸光玩味地在俞筱晚的臉上轉了一圈,落定在惟芳公主臉上。
惟芳公主笑了,旁人也湊趣地笑,只有俞筱晚心下著惱,她覺得君逸之就是在說她那晚走路搖搖擺擺的,肯定是!
到了延年堂,早得了信兒的曹老夫人、曹夫人和一眾女客,都候在大門外,恭迎惟芳長公主。惟芳長公主此時才拿出了皇家的威嚴,神情淡然端莊地抬了抬手,“免禮。”
眾人簇擁著她走到大廳,待她在上首坐定,賜了坐,眾人才依次坐下。
曹老夫人代表曹府恭維了一番,惟芳長公主淡笑道:“我不過隨皇兄過來玩一玩,令孫高中鄉試第二名,可喜可賀啊。不過……”她眼珠一轉,瞟了曹中雅一眼,“令孫若是想在朝堂立足,家中姊妹也得修心養性、言辭謹慎才行吶。”
她雖未點名,可女客們都是各府的當家主母,怎會不知她說的是誰?雖然惟芳公主名聲也只有這麼好,人人都覺得錯不一定在曹中雅,可到底她是金枝玉葉,又與攝政王兄妹感情極好,得罪了她,就差不多等於得罪了攝政王,哪家還會要這樣的媳婦?貴族女子十一二歲,正是議親的時候,怎麼會忽然生出這樣的是非來?
張氏驚得瞠目結舌,陪笑問道:“不知小女錯在何處,臣婦願代小女給長公主陪不是。”
君逸之笑道:“小姑姑哪裡是這樣計較的人?”
竟是不讓長公主說出事由,連化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46。你印堂發黑
這裡女眷多,韓二和君二向老太太施了禮,便與曹中睿回前院了。貴婦和少女們中身份高貴一些的,全圍在惟芳長公主身邊奉承湊趣,擠不過去的,便坐在一起小聲地議論剛剛離去的三位美少年。
“若論身份,自然是君二公子最高貴。”
“那又如何,他幾個月前跟人爭粉頭當街打架,被楚王爺罰去封地思過,這才剛回京,昨日就去了伊人閣。”
“啊,這樣的人吶……那還是韓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