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舉入選的,若是吳姐姐品行有汙,舅父難免要擔當失查的責任,就算不用擔當失查之責,他此舉也是斷了曹家的富貴路,姨娘你說舅父會不會這麼做?”
“他若是敢到府外亂說話,吳姐姐自是不可能嫁入王府,可是他就能得了好嗎?男人最恨什麼,最恨的就是戴綠帽!太后娘娘已經下了懿旨,吳姐姐已經算是攝政王殿下的人了,姨娘你說,攝政王會不會派人殺了他和所有聽到這些閒話的人?所以說,姨娘你們根本不必怕,只要他敢亂說話,他的下場就是死!若他是被人收買的,那麼不必他亂說話,下場也是死!而且,收買他的那個人的下場,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舅父不會放過她,曹家人不會放過她,攝政王殿下也同樣不會放過她!”
俞筱晚的笑容恬靜,語氣淡淡,說出口的話卻驚得武姨娘倒退幾步,“若姨娘還是不放心,我這有包啞藥,只須用一指甲蓋兒的份量,包啞!遠來是客,待客怎能沒有茶?”
俞筱晚說著,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紙包,強行塞入武姨娘的手中,揚了揚聲,一字一句清晰明確地道:“姨娘立即就派人衝到茶裡去吧,先毒啞了他,再跟大表哥說,帶幾個小廝過去,將他打一頓,挑了手筋腳筋,裝作是被賊人搶劫了,丟到城外去,也就沒事了。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還怕他作甚?”
武姨娘整個人都呆了,傻傻地看著俞筱晚,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齒、朱唇,脂粉未施的小臉上,肌膚潤白如玉、笑容甜美如蜜,清澈的雙瞳恍若天真無邪的嬰兒,可是……可是……她卻能將事情的利與弊分析得這般透徹,還能鎮定地說出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法。
就在武姨娘呆愣的時候,不遠處的花壇傳來一聲脆響,好似什麼人踩斷了地上的枯枝。武姨娘大吃一驚,忙低聲喝問,“什麼人?”
隨即傳來一聲貓叫,武姨娘遲疑地問,“府中沒有養貓啊,難道是野貓
俞筱晚莞爾道:“是曲媽媽,她剛才一直在偷聽。”
武姨娘更是慌張,“那怎麼辦?夫人若是知道了……”話說到一半,想到剛才表小姐總是提“收買他的人”會如何如何,終是醒悟過來,我說這個歐陽辰怎麼這麼巧能找到妹妹,說不定就是夫人暗中挑唆的!
思及此,武姨娘恨得直咬牙,若真是夫人挑唆的,今天就是把五千兩銀子給了歐陽辰都不可能善了!她心念疾轉,再狠狠地一咬牙,“多謝大小姐的藥!”
俞筱晚用“你真奇(提供下載…3uww)怪”的眼神看著武姨娘,“姨娘難道真打算去下藥麼?曲媽媽都已經聽到了,若真毒啞了歐陽辰,可就犯了官司了,舅母再拿著大做文章,姨娘你可吃不了兜著走。我方才說的話,不過是想讓曲媽媽聽聽,免得舅母以為咱們拿這個賊子沒辦法而已。”
武姨娘鬆了一口氣,她一介女流,還真是不敢幹這種事,到此時,她才發現,這個年幼的表小姐心思縝密、智計百出,而她一來關心則亂,二來還真是沒有良策,忙握著俞筱晚的手懇求道:“還請表小姐指點迷津。”
俞筱晚輕柔地一笑:“姨娘不必著急,你的人既然看住了歐陽辰,他一時半會應當溜不進來,你只需派兩個忠心的媽媽,如此這般行事……。另外,讓大表哥派幾個機靈點的親信小廝守在西角門外的巷子裡,看到他出來,就用麻袋罩住頭狠狠地打,記得,打的時候要這般說……”
俞筱晚低聲耳語了幾句,武姨娘越聽眼睛越亮,若是一枚棋子知道自己無論怎樣惟命是從,最後的命運都是死的話,他還會聽棋手的嗎?不由得唇角含笑道:“表小姐真是機敏過人……只是,就這般放過夫人,我、我真是不甘。”
俞筱晚輕柔而優雅地勾起唇角,語氣中有淡淡的嘲諷,“晚兒是晚輩,縱使舅母要教訓晚兒,晚兒也不能回嘴,只能受著,可是歐陽辰會做出什麼事來,晚兒卻是管不到的。晚兒只要他不會出現在後宅,不讓幾位姐妹的閨名受損就行。”
武姨娘聽得心頭一震,對啊,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歐陽辰本來就是條瘋狗,若他真是等不及跑進後院,那曹家的姑娘們的名聲可都毀了,一個也別想嫁出去。她忙向俞筱晚告了罪,到前院去找兒子。
歐陽辰坐在西角門的門廳裡烤著火盆,越等越是煩躁,正琢磨著怎麼逼小武氏快點來,忽聽門外那兩個守門的婆子聊起了閒天,話題無非是哪府的前院小廝悄悄跑到後院,被當成賊子亂棍打死,哪家的丫頭說話不注意,被遠遠的發賣……最後,一個婆子感嘆道:“越是高貴的人家越要臉面,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