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靈芝的賊,可是俞家的鋪子還沒分紅,以他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的例錢,平常還要共用,這一千三百兩要存到哪一年?其實,這些銀子是他在打理曹家的產業時,從手指縫裡漏下來的,父親不是傻子,必定想得到這上面,以後恐怕就不會讓他管家裡的產業了,而姨娘也有可能被牽連;若不說,在他屋子裡搜出了靈芝,要如何解釋?弄不好,自己和姨娘還是會被當成家賊。
他急得心裡跟貓抓了一樣,可是表面上還要鎮定自若,想假裝喝茶掩飾一下,端起茶杯卻發覺自己的手抖得杯蓋咯咯作響,嚇得趕忙又放下。
一抬眸,曹中敏的目光與俞筱晚在空中對接了一下,她的眸光淡然寧靜,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曹中敏心中一動,眼神閃了閃,發出了一個求救的訊號。
俞筱晚卻似沒看懂,浮光掠影般地將目光轉向了老太太,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忽然小臉暈紅,細聲跟老太太道:“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
老太太親暱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吧,讓初雲侍候著。”
初雲忙上前扶著小姐往後面的淨房走。張氏並沒在意,淨房只有一扇天窗,俞筱晚不可能溜出去,再者,她要抓的也是不她。
轉過屏風的時候,俞筱晚的眸光淡淡在張氏的臉上一掃而過,眼底輕嘲淡諷,只怕舅母您的希望要落空了呢。
到了淨房,俞筱晚飛快地交待初雲,“我出去一下,你守好,別讓人進來。”說罷便將裙角往腰間一掖,飛身躍出了天窗。
跟蔣大娘習武已經有半年了,俞筱晚是個女孩子,年紀又不大,身體本就輕盈,所以最出色就是這輕身功夫。她藉著夜色的掩映,飛速地掠入曹中敏的房間,沒找多久,便找到了那隻錦盒,開啟一看,果然是一枚靈芝。
靈芝是老人們用的,武姨娘和敏表哥都不需要用,買靈芝做什麼?俞筱晚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送恩師!不過靈芝這麼貴重,買靈芝的銀子肯定沒過明路,但顯然被張氏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這本就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俞筱晚冷冷一笑,搜屋是吧?若是從舅母的房子裡搜出來了,不知舅母要如何解釋?
俞筱晚立即又飛身躍出,往雅年堂而去。
將錦盒藏在張氏臥房的多寶格上,俞筱晚正要回去,忽然覺得背上一陣發寒,猛然一回頭,身後竟不知何時跟了一個全身黑衣的人。
“呀”饒是俞筱晚再鎮定,也被唬了一跳,差點大叫出來。
不過來人顯然更怕她叫,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這人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色之中,就連眼睛那兒都蒙了黑紗,但有一種冷酷而霸道的氣息噴湧而出,令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緊張、膽怯。
眼睛蒙著難道看得見路?俞筱晚緊張的腦中忽然蹦出這麼個疑問,她隨即察覺到,此人沒有惡意,身上沒有殺氣。有了這層認知,她便慢慢鎮靜了下來。
來人顯得很欣賞她的膽識,兩道凌利的視線透過重重黑紗,投射在她的臉上,“你在幹什麼?”
這話似乎應該我來問,俞筱晚有些無奈,不過還是乖巧地答道:“栽贓
那人似乎沒料到她這麼老實,眉毛揚得老高,半晌接不上話,好一會兒才問,“栽完了?”
“栽完了。我得回去了,再不走會露餡。”俞筱晚誠懇地道:“要偷東西快點偷,一會兒管家會帶人搜到這來了。”
。那人不禁笑道:“多謝提醒。”然後鬆開了手。
俞筱晚一得自由,立即從視窗躍了出去,飛快地溜回延年堂。
張氏看到她就輕嘲道:“就回來了?”
相對於上茅房來說,時間是長了一點,俞筱晚但笑不語。
不多時,曹管家召集齊了人手,開始搜府。眾人在延年堂沒等多久,曹管家就臉色尷尬地來回話,“回爵爺的話,在、在夫人的屋裡發現了一盒靈芝,有、有三枚。”
“什麼!”張氏騰地就站了起來,聲音尖得刺耳,“你胡說!我哪裡有靈芝!”
俞筱晚也懵了,明明盒子裡只有一枚靈芝啊!
51。不死心的張氏
張氏用兇狠冷厲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屋中諸人的臉,玉姨娘膽顫心驚,石姨娘平靜中帶著一絲驚訝,曹中睿和曹中雅顯得義憤填膺,武姨娘和曹中敏半低著頭,根本看不清表情,俞筱晚則是驚訝中帶著一點關切,明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是水火不容,她還這樣關切地看著自己,張氏真覺得牙根癢癢。
目光轉向老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