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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依舊處於縱陣的狀態,清軍的投擲兵器大多扔到了各個鴛鴦陣的左近,只有少部分能夠投擲到明軍的位置,還幾乎都被前排的長牌手和藤牌手格擋掉。在僅僅造成了極其微乎其微的傷害後,清軍開始了第二輪投擲……

“大帥,金華鎮的這些韃子比提標營差太遠了。”

“嗯,確實差得太遠了。”

此刻的陳文沒有隨著第一局進發,就連將旗也立於原地,未有上前。策馬立於這塊可以堆高的平臺之上,陳文能夠較為輕易的感受到清軍陣型遠超過於明軍的厚重。這是他在此前就已經預料到的,同時由於歷史上對於馬進寶的記載,以及橫店鎮北那場幾乎不能夠稱之為戰鬥的戰鬥,陳文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以步兵中路突破清軍陣線,而他相信他麾下的這些老兵完全可以做到。

與提標營不同,這支清軍並沒有接著投射兵器壓制的同時加速前進,更不可能存在著借投擲兵器發起衝鋒的可能。眼下這支清軍以著極其穩定如防禦塔般的站位,只在前後一兩米的位置移動,向前投擲完兵器立刻返回,然後再投……

身處將旗之下,陳文和尹鉞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清軍唯有向前衝鋒。可也正是這般不同,讓陳文覺得此前又是大張旗鼓進攻天台,造成參與台州大亂的假象;又是偽裝成山賊,刻意把東陽縣守軍騙出來,這般大費周章的用計行險,看來大抵還是高估了金華鎮清軍的水平。

“雖說前後攻擊不連貫吧,不過應該比紹興綠營還是要強上一些的,至少他們還是敢出來應戰的。”

陳文的這句挖苦立刻引來了包括尹鉞在內的周圍的幾個軍官的笑聲,上一次紹興綠營直接被來自提標營的俘虜和李榮的將旗嚇跑了,連戰上一戰的**都沒有,已經被南塘營內部引為笑談。

“比前幾日在橫店鎮騙出來的韃子也要強上一些。”

聞言,陳文笑著搖了搖頭。“尹副將,這群韃子已經比上次的那幫菜雞強太多了,你這樣侮辱對手是不厚道的。”

“末將知罪。”

尹鉞滿懷著笑意的告罪再度引發了陳文的笑聲,與此同時,清軍在發現投擲兵器無法對互相間隔了一段距離,且處於著長牌和藤牌的保護之下的明軍造成有效的威脅後,便立刻合身撲了上來。

清軍在五十步外停下來投擲完兵器,此後再從那裡重新開始進攻的行為實在把南塘營第一局的將士們弄得很不習慣。這支南塘營的第一局幾乎全部由老兵組成,他們在成軍之後初出茅廬面對的第一個對手就是浙江提督標營那樣的南方綠營精銳,此後便再沒有過真正的戰鬥。

此番碰上了這麼個連攻擊節奏都遠遜於提標營的對手,就彷彿是以前下圍棋面對的都是國手,突然之間對手變成了一個小學生,而當小學生把圍棋當成五子棋玩的時候,大抵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樓繼業看著清軍的行動,突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是應該保守一些,把陣型變幻成大三才陣打防守反擊呢,還是應該激進一些,拿出小三才陣直接破敵?

清軍還在保持前進的步伐,出現了一定的選擇困難的樓繼業在思慮了片刻後,還是覺得應該求穩為尚。於是乎,在他的一聲令下後,南塘營第一局的這十六個鴛鴦陣殺手隊立刻變幻為大三才陣,擺出了接敵的姿態。

南塘營第一局的鴛鴦陣殺手隊在變陣後未有迎著清軍而去,只是保持著防守反擊的姿態等待對手碰個頭破血流,而火器隊此刻也已經分散到了兩翼,在完成裝填後準備射擊。

由於田雄對於四明山殿後戰真想的隱瞞,以及金華鎮標營中金華人的數量極少,尤其是在軍官之中更都是那些從安慶隨馬進寶而來的安慶或是北方人,他們對於鴛鴦陣極其陌生,以至於此刻還是按照平日裡與其他明軍或是別的什麼武裝交戰時那般直愣愣的撲了上去。

大三才陣以長牌和藤牌手居中,狼筅手居牌手側後外側,長槍手居狼筅手側後兩側,而鏜鈀手則在後排保護隊友。這種呈梯形站位,始終保持著每個攻擊點上都有著多種兵器互相配合陣型立刻讓金華鎮標營的綠營兵陷入了此前的那支提標左營同樣的窘境。

狼筅壓陣,長牌守禦陣前、藤牌配合長槍攻殺、而鏜鈀則負責保護側翼,加之此間南塘營的鴛鴦陣已經操練良久,進退之間頗有分寸,金華鎮的清軍立刻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地步。

如果按照此前在四明山殿後那一戰的節奏,用不了多久清軍主陣的步兵就會陷入崩潰。可是就在這時,清軍的那三百餘騎突然動了!

第三十三章 壓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