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打為好。
只不過,天台山明軍在臨海縣的軍事存在,使得預備著北上圍攻舟山的清軍如鯁在喉,根本無法放心,交戰自然也在所難免。
軍議尚未結束,清軍大舉出城直奔此地而來的訊息便傳了回來。天台山明軍抵達此地時日尚短,這片營盤也並不穩固,所以守衛營盤來應對清軍的攻擊顯然不智。而且,此前馬信的示弱也使得天台山明軍計程車氣為之提升了不少,那麼迎戰便勢在必行。
點將聚兵,俞國望和金湯以及那兩個同行的明軍將領便率部傾巢而出。由於明軍的位置在臨海縣城的東北方向,所以向西南前幾了數里雙方的探馬才探明對方的動向。雙方重新調整了一番陣型,終於在一片臨近後世東方大道的平坦地段遭遇。
明軍自東北方向而來,由俞國望所部分列為兩個方陣佔據中軍和左翼,並留有部分普通戰兵作為預備隊,而金湯的那幾百新近編練的方陣部隊以及另外兩部明軍佔據右翼。與此同時,自西南方向而來的清軍為避免火炮射擊對部佇列陣的影響,選擇在一里地之外再次重新整頓了一番陣型,便迎著已經站定的明軍而去。
此番出征舟山,馬進寶只留下了本鎮的一個營協防各縣,帶著另外兩個營以及抽調的衢州、嚴州、處州三個協的部分人馬進入台州,準備渡海。
眼下既然決定了先行擊潰天台山明軍,那麼馬進寶便調集了本鎮的一個營以及另外三個協的一千人馬參戰,佔據戰場的中路和右翼,與作為明軍主力的俞國望相對,而馬信由於本部人馬分駐各縣,則留下了部分守城,只帶了一個營的戰兵以及大隊輔兵而來,佔據了清軍一線的左翼。
雙方兵力大致相同,清軍的數量要略少上一些,不過也相去不遠。
馬進寶佔據了清軍一側的一處便於觀察的制高點,遙望著明軍的陣型。他所面對的俞國望所部正如馬信所言,擺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方陣,只是這方陣處處透著怪異。
按照這個時代的堂堂正正的交戰方式,同樣是以著長方形的戰陣進攻防禦。只是俞國望的方陣卻分明是一個大的方陣前面兩角各自連線著一個小的方陣,若再往遠處看去,似乎後面也是一樣。
仔細觀之,大方陣前排乃是刀盾兵,只是那盾牌的形制上要略大一些,其後是長槍,也遠比清軍使用的那種七八尺的長槍要長上很多,或許倍之也不好說;而那幾個小的方陣,則全部由鳥銃手組成。
馬進寶稍作思量,便以旗語命令全軍前進,只是不同以往的將騎兵提前派出,似乎是打算誘騙明軍的鳥銃手和陣中的那幾門小型火炮開火。
清軍開始穩步的壓了過來,坐鎮中軍的俞國望手心已滿是汗水。起兵多年,歷次野戰即便以眾凌寡也少有勝績,此番面對的清軍只是兵力稍遜一些,他怎麼可能不緊張。目光及遠,清軍的步兵依舊在列陣前進,而己方這一側的兩部分清軍則派出了騎兵,直衝而來。
“韃子這是想要誘騙我開火嗎?”
眼見著清軍的騎兵在衝到鳥銃射程範圍外便轉而緩緩而行,甚至其中不少清軍的騎兵更是擺出了一副張弓欲射的架勢,使得俞國望更加堅定了這個判斷的正確性。
俞國望自起兵以來,所編練的部隊一向重視鳥銃的使用,其鳥銃手也頗為精悍。這些曾經在山林中伏擊過入山圍剿的提標營的老兵們全部都在等候著軍官的命令開火,並沒有出現明軍經常性的被清軍誘騙開火的笑話。
此間,反倒是方陣中部的那些刀盾兵和長槍手顯得更為緊張一些,其中不少人甚至出現了未帶命令便手持著兵器進入戰鬥姿態的現象。
俞國望對這些異常現象已經司空見過了,對此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也只能指望這些原本在他的軍隊中並不是很受重視的肉搏兵種能夠在戰鬥中逐漸成長起來了。
見俞國望的鳥銃手和炮隊始終不為所動,清軍的輕騎便策馬進入了射程之內,嚮明軍的方陣拉弓而射。
只不過,清軍的輕騎進入射程後眼見著方陣兩側那一排排鳥銃手,也不敢靠得太前,再加上他們所使用的乃是騎弓,射程本就無法與步弓甚至是鳥銃相比。由此,便只見得一支支箭矢在耗盡動能後落在明軍陣前的地上,無法造成任何殺傷。
清軍的弓箭飛來,俞國望所部的鳥銃手依舊不為所動,長久的操練鳥銃使得他們對距離有了更加直觀的印象,這個距離清軍的騎弓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殺傷,也就更沒有必要緊張到開火還擊了。
可是,在方陣的主陣之中,那些刀盾兵和長槍手卻緊張如故,尤其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