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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在陳文估摸著左近農副產品價格可能會隨著參加訓練的明軍飯量增加而開始上漲的時候,守在門外的張俊卻前來報告有人想要面見陳文。

“故長興伯的部將?還有機密軍情要求面談?”

長興伯,聽著好像有些耳熟,只是在陳文的印象中卻始終是模模糊糊的。其實這也沒辦法,南明濫爵現象實在太過嚴重,莫說是伯爵了,就算是公爵、侯爵他也未必能盡數記得。但是不管怎樣,人還是要見上一見的,況且還有機密軍情不是。

在大帳內坐定,張俊便將來人請了進來。來人是一對父子,仔細端詳,那個父親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面容飽經風霜,不過骨架不小,身體看上去也很結實;而他的兒子則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與其父頗為相像,只是長得更為秀氣一些,大抵是遺傳自母系。見二人行禮如儀,陳文道了句請起便直截了當的開口詳詢。

“本帥看閣下頭髮並非新蓄,敢問此前卻是在何地為生?”

來人便是此前從太湖南下投軍的於世忠父子,父子二人在安華鎮轉乘大陳江的渡船後,直到義烏才下船,步行到達義烏縣城後再轉東陽江直達的金華府。

見陳文有此一問,於世忠登時便明白了此言隱含著的疑問,繼而回答道:“回稟臨海伯,在下祖上曾在戚少保麾下為將,後因抗倭功世襲金山衛千戶。南都陷落後,在下至太湖投奔故長興伯,以遊擊之職管火器營。長興伯殉國後便繼續在太湖與韃子作戰,直到去年年底得知王師光復金華,才將部下交於同僚。”

於世忠說的很是詳細,陳文在聽到太湖這個地名後也很快便想起了多年前曾在太湖抗清,數挫清軍,一度聲勢浩大的“白腰黨”抗清義軍。而那位故長興伯,應該便是魯監國冊封的長興伯吳易了。

吳易,字日生,號朔清,蘇州府吳江人,崇禎十六年進士。其人在弘光朝時曾為職方主事,於史可法軍中監軍。弘光元年。吳易奉命南下籌集糧草,未還而揚州陷落,便與同邑舉人孫兆奎。諸生沈自駉等人在太湖組“白腰黨”起兵抗清。至監國魯元年六月殉國,期間三度攻陷吳江縣城,而此人有一個部將後來在張名振、張煌言三入長江的大背景下重新騎兵於太湖,就是一時間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了。

但是,似乎當時的那位直浙經略陳子龍對於吳易那支義軍的評價甚低,“輕敵,幕客皆輕薄之士。諸將惟事剽掠而已,師眾不整”,“軍紀日弛”之類的記載比比皆是。而陳子龍與其斷絕關係後不久。吳易便因為秘密前往嘉善訪友遭到仇人告密,而被清軍俘殺,其軍自散。

這裡面可能還有一些別的什麼事情,也許和那位馬瑤草有什麼關聯。否則即便不願在其軍中監軍也不至於到斷絕關係那麼嚴重吧。不過具體如何。陳文卻並不打算問及,陳子龍、吳易甚至馬士英,這些當事人都是因為抗清而死的,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何必去扒這些陳年舊事呢。

“原來是世襲金山衛千戶,不瞞閣下,本帥祖上曾隨岐陽王北伐暴元,因功世襲青州左衛百戶。後來成祖皇帝遷青州左衛為天津右衛,才在天津衛城落戶的。閣下與本帥都是世襲武將出身。倒是有幾分緣分。”

見陳文並不打算再繼續談這個話題,於世忠可謂喜憂參半,陳文張口提及的便是世職,這顯然是同類間在身份上有所認同,乃是好事一件,可是卻絕口不提戚繼光,莫非那個戚家女婿的說法只是謠言而已。

懷揣著這個疑問,於世忠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未待他開口回應,卻聽到陳文問道:“於遊擊此前言及是帶著軍情而來,此間皆是本帥親信之人,還請直言相告。”

大帳之中除了張俊外只有周敬亭和幾個護衛在側的親兵,於世忠不知陳文刻意如此,但是久在軍中卻是習以為常,便直言不諱的說道:“在下自太湖南下,途中曾受湖州魏耕先生所託,將情報告於臨海伯。”

“據魏先生所說,去年臨海伯全殲撫標營,韃子為重建其軍,以定海總兵標營左營副將常進功領其部補撫標左營,以杭州城守協右營補撫標右營,眼下已歸併完畢。此外,提標營前年為王師重創,其部雖已補全,但是後來調了副將巴成功為舟山副將,同時抽調了數百兵劃入舟山,而後則以嘉興、湖州綠營補充提標營缺額,眼下還在繼續訓練。至於抽調的缺額,則早已開始招募。”

這個情報若是和此前黃宗羲帶來的合在一起,整個杭嘉湖寧紹的清軍變動便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了。

只是聽到了這個訊息,陳文心中還是不免一沉。清軍的恢復速度遠比他想象的要快,靠著調動的辦法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