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的那些船隻,水營勢必不會去管金華鎮標營的死活,這等事情馬進寶看得實在太多了。
此乃人之常情,杜鵬程並非不懂。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馬進寶不在宴會進行之時便派人去奪船,而是到了臨發動時才心急火燎的派他趕去水營。難道就不怕出什麼意外情況嗎?
急急忙忙的趕去碼頭,杜鵬程恨不得兩條腿當四條腿用。如此心急如焚,對他而言,此番行事不只是為了這支大軍謀求生路,也並非全然是馬進寶那份事成之後便升他守備的許諾,更重要的還是為了保住他身在衢州府治的家人。
回憶著家中的老母、病世不久的妻室、在金華縣續的那個小妾、以及小妾為他剩下的長子和肚子裡懷著的第二個孩子,杜鵬程趕忙招呼著緊隨其後的那些內著鐵甲外罩軍服計程車兵以及偽裝成民夫計程車卒。加快腳步向北城門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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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的總兵府內,馬進寶已經徹底團聚住了本鎮眾將的人心,在將那些家伎送給留在府中廂房的眾將發洩的同時。總兵府內的那些屍骸也開始有條不紊的清理著。
城外的金華明軍如此強悍,而他麾下的這支軍隊卻尚不及曾經的那支金華鎮標營,城池陷落已是必然。思前想後,也唯有先設法離開這裡才能獲得生機。可是龍游地處衢江和靈溪的交匯之地。明軍已經將城南徹底堵死。而其他方向則全部被河流包圍,想要離開就必須有船,而勉強能夠將他麾下的這支大軍運走的船隊又在衢州水營的手中,如此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只不過,殺害同僚乃是死罪,即便他是漢軍正藍旗的旗人也未必能夠倖免,尤其是明軍出發前不久京城那裡傳來了端重親王博洛病故的訊息,沒了靠山的他更是死路一條。
但同樣是死。起碼這兩日便死和數個月後再死卻是有著天壤之別。只要能夠逃出去,並且將吞併水營的事情瞞住。再設法運作一下,但凡能夠說動哪位對大清皇帝有著極大影響力的權貴為他說話,便可以繼續活下去。
這樣的人選他早已讓身在京城的家人去竭力孝敬,尼堪、索尼、鰲拜、甚至是洪承疇,這些人的意見對順治的影響都是很大的。尤其是尼堪,和博洛一樣有著理政三王的身份,在八旗權貴中的影響力很大,此人若是願意保他,即便是順治也要掂量著。其實還有一個滿達海,只可惜這個短命鬼比博洛還要早死兩個月,活該得不到他的那份孝敬。
當然,這只是好的方面,若是無法在滿清那邊混下去,還可以投效明軍。金華明軍的大帥臨海伯陳文、魯監國任命的浙江巡撫曹從龍,實在不行還可以走走錢謙益的關係,總會有條生路的。而這個生路,卻是必須建立在他能夠帶著軍隊活著離開這已成必死之地的龍游縣城的基礎上,否則一切都是妄想。
計策早在前天偷襲洞口失敗後就已經定下,可是馬進寶卻始終猶豫不決於明軍掘進是準備燒城、放崩還是僅僅打算挖地道入城,尤其是今天臨舉事前他還在渴望著陳文接受他的建議放其出城,所以才會耽擱到現在。
此時此刻,既然陳文已經確定了不想放他一條生路,那麼將生路緊握在手中就成了必然,所以水營的人就必須死。
只有他們死了,他才會有生的機會!
生死關頭已近,或許是多年未曾遭逢這樣的困境,馬進寶越加的煩躁起來,這種感覺很不好,而他則必須儘快將其驅散開來。
鮮血尚未擦淨的大廳裡,馬進寶一把將那個一向賣藝不賣身的女校書按倒在桌子上,在竭力的反抗和尖叫聲中將那女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去,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和點點嫩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尖叫聲漸漸少了,可是女子哭泣的求饒聲卻愈加的充斥其間。麾下的那些親兵對此早已熟視無睹,繼續著他們的工作。然而,就在馬進寶脫掉了褲子,正待挺槍直取那片尚未被人踏足過的花園的時候,馬進寶的那個義子突然衝了進來。
“義父大人,院子裡少了一具屍首!”
聽到這話,馬進寶登時便是一愣,就連剛剛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只聽這個依舊光著身子的清軍大帥一腳踢翻了左近的一個不長眼的椅子,大聲怒喝道:“去!把這龍游縣城翻過來也要把這個狗雜種給老子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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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游縣城的北門向義門。杜鵬程帶隊的那支清軍在出示了馬進寶的令牌後已經順利的出了大門,奔著一里多地外的碼頭繼續前進。而此時,馬進寶口中的狗雜種則躲在不遠處的一面院牆後急得滿頭大汗。
他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