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並非皆是同鄉而大有不如。
是故,當他們面對到陳文麾下的這支近代化程度越來越高的大軍,光是對傷亡的忍耐力就完全無法比擬,只能寄希望於車輪戰。甚至可以說,即便是沒有擲彈兵,光是這麼耗下去,誰勝誰負卻也未必能夠如了洪承疇的心願。
但是,這一戰贏得也確實讓陳文心驚肉跳,因為他聽說過甘陝綠營的強悍,更從李瑞鑫那裡得到了經標前鎮對於忍受傷亡能力遠勝於其他綠營的事實,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支經略標營對於傷亡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
由此一來,才有了肉搏戰進行一段時間才使出殺手鐧的舉動。因為只有在清軍越來越接近崩潰的臨界點時放出這致命一擊,陳文才能確保清軍沒有翻盤的餘地。
當然,這一戰所暴露出的問題也確實不少,不過消滅了這麼一支重兵集團,陳文立刻就獲得了寶貴的時間,完全可以對軍隊進行進一步的改革。而這份時間,洪承疇卻顯然已經沒有了。(未完待續。。)
第八十七章 緋聞(下)
退過玉琅溪,不過僅僅是一個開始。數萬大軍兵進玉山縣,試圖在那裡透過圍城打援的方式來迫使明軍主力與其決一死戰。
甘陝綠營抽調的強兵,編練西班牙方陣,用在主戰場的兵力更是幾近於明軍主力的兩倍之多。然而,隨著擲彈兵的橫空出世,提前了數年,並改在東方釋放出了第一聲啼哭,清軍的方陣竟立刻變成了紙煳的的一般,連起碼的反抗都沒有來得及就被撕成了碎片。
仰仗著騎兵數倍於明軍的優勢,慘敗的大軍強強退過了玉琅溪,但是不光是殿後的部隊、幾乎全部的輔兵和那些已經完全找不到了的潰兵,輜重糧秣更是全部丟棄在了城下的大營,連火都沒來得及點燃就被結陣前進的明軍向趕羊一樣趕了過來。
軍無糧則散,若非是北地抽調來的精銳,若非只有這麼一個方向,若非明軍實在沒辦法在騎兵依舊處於劣勢的情況下發起追擊,只怕這支清軍早就徹底瓦解了。
可是當他們走在返回廣信府城的路上,這沿途幾十里路的百姓卻早在半年前就被他們殺光了,現在連個劫掠的物件都找不到。一時間,飢餓、疲憊、彷徨、恐懼、痛苦、憤怒,等等等等,一切的不良情緒迴盪在每一個清軍的心頭。
自北方抽調至此,背井離鄉,無非是求一個富貴,結果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編練出了一個勞什子方陣結果正好成了人家的靶子。先是跳彈射擊,接下來又是震天雷,使得整支大軍蔓延著一股“白費了血汗,還不如直接用老戰法跟明軍硬拼,沒準還能贏”的逆反情緒。
這等情緒一旦生成,就必然需要一個釋放,洪承疇他們是不敢,不光是東南經略的官職,更重要的是,洪屠夫當年在陝西也是個可以止小二夜啼的凶神惡煞。這些清軍無不是在這份陰影中長大的,積威猶在,當然不敢動洪承疇分毫,但是那個耶穌會修士原本就被眾將所敵視,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成了清軍的出氣筒。
“這紅頭髮藍眼睛的怪物不是好東西!”
“就是,說不好那廝就是明軍的細作,專門騙咱們練這破陣給他們炸的。”
“定是如此,絕不能饒了他。”
“對,宰了這怪物,給鄉親們報仇!”
“……”
眾怒難犯,法不責眾,這些道理任誰都能明白,馬嵬驛的楊國忠、楊太真,土木堡的王振,皆是如此。
越來越多的清軍被鼓動起來,人數甚至越滾越多,這裡面不乏有一些看那耶穌會修士不順眼的清軍軍官的慫恿。而他們現在正要藉此來宣洩心頭的恐懼,詹姆斯這個泰西來的傢伙怎麼看怎麼是個合適的人選。
很快,他們就來到湧到了洪承疇的車駕附近,詹姆斯作為幕僚自然是在洪承疇的身邊以備諮詢,而他們現在就要把這個傢伙拉出來,砍作肉醬!
“你們在幹什麼?”
伴隨著聲音的傳來,洪承疇自馬車上下來,出現在了鬧事的清軍們面前。
只不過,此時此刻,這位曾經讓所有人都恐懼不已的人物,卻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甚至比起大軍崩潰前,還要老上個二三十歲,讓人很難想象,這個乾癟的老頭兒竟然就是前不久還頗有些意氣風發,彷彿是找回了當年圍剿流寇時風采的老經略。
氣已經洩了,被明軍的軍事壓力壓得已經喘不過氣來,自然是倍顯老態。然而,當洪承疇開了口,一雙即便是看左近的清軍都是模模煳煳的眼睛所射出的寒芒掃過一個個清軍的時候,竟彷彿是有若實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