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於他們全新的戰鬥方式。只是不比當年在大蘭山上時的工兵,自確定組建之初,就沒有人認為這是陳文的玩具。
隆重的訓過話,陳文便返回了金華府城,而這支部隊則同樣頂上了秀國公府衛隊的番號,與負責守衛秀國公府的步兵衛隊、負責隨陳文出征的騎兵衛隊一般無二。
到了夜晚,金華府城裡,當年凌遲馬進寶的那僅存的一片廢墟,倪良許聽著劉成將約他前來的目的脫口而出,腦海中卻浮現起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這八個大字。
“劉兄弟,你這可是準備叛逃!”
劉成口中的我等,指的是他和他身邊的數人。這幾個人裡,有一個行商打扮的人物,剩下的皆是一身夥計的裝束。這幾個人倪良許都不認識,也並沒有在講武學堂或是浙江明軍其他什麼地方見到過,顯然都是一夥的。而這裡面,能夠用叛逃二字來形容的,自然也只有劉成一人。
“叛逃?”劉成冷冷一笑,繼而說道:“背叛誰?陳文嗎?”
在浙江明軍中多年,倪良許早已看清了這支軍隊並沒有如其他軍隊中的那般兵為將有的體制。軍中的權利被分成幾塊,營官、營監軍官、營軍法官、營軍需官、營參謀官各負其責,軍官和士卒的升遷、軍餉、福利、處罰等皆不是營官能夠一言而決的。
權利的制衡,使得營官的自主權降低,效忠鏈條無法一級級形成。軍中威信最高的只有陳文,其他高階軍官根本無法比擬,但若說是所有人都效忠陳文一人,卻也並不盡然。至少,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宣傳,尤其是他的所見所聞,或許華夏文明真的需要他們來捍衛,漢家天下也彷彿是屬於他們的一般,而陳文則更像是上天派下來帶領他們的人。
沒有忠誠,也就沒有背叛,劉成一句話就將倪良許噎得無話可說。而此時,他卻更是沒有放過這片刻的錯愕,繼續把積壓多年的話語一吐而盡。
“我追隨陳文多年,知道的遠比其他人要多。陳文祖上是世襲百戶,兩百餘年備受皇恩,但是烈皇為闖逆逼死,他卻能安坐於天津衛城的家中;福藩雖非烈皇血脈,但卻也是烈皇的堂兄,顯皇帝的親孫子,可福藩稱帝於南京之時,他卻依舊故我;順治七年,他姍姍而來,初奉魯王為主,屢次抗旨不尊,先後出賣了一個經略和一個巡撫,更是將另一個巡撫逼死於幽禁之地;後事桂藩,卻也僅僅是遙尊而已。若說不忠,這天下只怕也沒有比他更為不忠之人了吧。”
其他事情與倪良許無關,但是當劉成說到那句“將另一個巡撫逼死於幽禁之地”的話,他卻不由得為之一震。
“當年在大蘭山上,陳文自稱父母盡皆亡故,聘妻也已去世,可是陳氏家族乃是世襲軍官,難道就沒有一個親族在世?可是這些年來,他沒有派遣任何人前去找尋,更沒有任何親族前來投奔。其人在家中,只怕也是個不孝之人吧。”
倪良許繼續保持沉默,劉成卻繼續說道:“陳文建軍多年,追隨者不計其數,可是死於軍法者一樣不少,哪怕有功在身也不能赦免。其人行事完全是法家的那一套,仁義不施。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叛之又如何?”
“大清當年受平西王邀請,為烈皇復仇入關,誅殺闖逆,自然可以取明而代之。況且,我劉成祖上不過是出丁納糧的尋常百姓,不似陳文那般祖上深受皇恩,良禽擇木而棲,又有何不妥之處?”
相交有年,劉成很清楚應當如何說服倪良許,這個出自羅城巖白頭軍的漢子,所講的只是一個義字,但是在將義字拿出來之前,卻首先要清理掉陳文這些年對他洗腦成果。
劉成祖上只是普通百姓,倪良許何嘗不是。聽到這話,後者依舊是沉默不語,竟任由著劉成將話說下去。
“越是這等人,就越是容不得別人有絲毫的想法,曹操就是個例子。倪兄弟,當年的事情,陳文從未有忘記過,就算是他一時記不得了,他的媳婦和他的大舅子也會提醒他,讓他時刻記住他們的豐功偉績,和那些權利的犧牲品。”
劉成所提到的是什麼,倪良許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也就在這一瞬間,那雙虎目登時便瞪在劉成的身上,憤怒似乎也要唿之慾出一般。
劉成知道,現在已經是時候了,只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直言不諱的將後面的話說道:“你,我,咱們這樣的人,在陳文的麾下毫無前途可言。即便不說這個,難道你就不想為周欽貴報仇嗎?難道你就不想為當年被陳文殺死的那些羅城巖白頭軍的將士們復仇嗎?”
“夠了!”
倪良許一聲暴喝,隨即,一雙大手捂住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