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這兩路了。而在這兩路之中,陳文選擇的便是福建綠營——在和洪承疇這個等級的對手決戰前,總要先把他力量削弱一些,才能更有把握不是。
隨著陳文的命令下達,他始終掌握在手的南塘、神塘和近衛這三個戰兵營立刻出動。福建這三支清軍按照洪承疇的指示一路緩緩而行,只有探馬撒到了老遠,結果反倒是陳文藉助於水運趕在了他們抵近到江山縣之前進入了預備地點。
陳文選定的埋伏地點就在楊捷曾經利用過的那片的山林之中,只是楊捷當時比較靠北,而陳文則比較靠南罷了。
按照陳文的計算,那三支福建清軍緩緩而行,卻總要面對駐紮著明軍的江山縣城的。只要待其攻城之時,甚至只是在安營紮寨後發動夜襲,都可以將其輕而易舉的擊潰。畢竟陳文養兵的花費不僅僅是軍餉那麼簡單,麾下將士的肉食攝取比普通的清軍要高上不少,如胡蘿蔔、動物肝臟之類用以防治夜盲症的食物也不少,夜襲雖然對雙方而言都是賭博,但是他在這方面上卻還是更加佔便宜一些的。
唯一的困難便是,那片山林北高而密、南低而疏,想要隱藏六千大軍以及必須配備的裝備乃是極為不易的。為此,陳文將神塘營安置在江山縣城之中,待軍隊入城後便關閉各門,防止訊息走漏,而他則帶著另外的兩個營潛伏在山林之中,等待那三條福建來的魚兒上鉤。
自四月初啟程以來,眼下已過去了快十天了,由福建提標和左右兩路標營所組成的大軍一路緩緩的沿著江山港北上,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被明軍攻陷不久的江山縣城。
對於縣城百姓,洪承疇早有安排,無論是楊名高還是王之綱、馬得功對此都極為贊同。只是這一路行來,三支清軍齊頭並進,算上輔兵也已經超過了兩萬之數,這樣每天一早先要由探馬將左近打探清楚,只是中午走幾里地,下午就要安營紮寨,而晚上則還要安排大量的暗哨來防止明軍夜襲。說來確實是有夠穩妥,但是洪承疇卻絲毫沒有兵貴神速的概念,這等一切求穩的作風還是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參加了上個月月底的那次會議,他們卻也能夠理解洪承疇的用兵意圖,此番圍剿,洪承疇從未想過直接與明軍野戰破敵,這是陳錦此前犯過的錯誤,而他的目的則只是藉助於清軍在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將明軍擠死在金華和衢州之間。
既然如此,緩緩而行卻也不怕因此洩了軍中計程車氣,士卒們對於這每天不過走數里地就可以吃飽、睡好還是很滿意的。至於安營紮寨的活計,早有輔兵去做了,他們只要按照順序分出部分探馬、暗哨和尋營的部隊即可。
而此刻,清軍抵近到江山港拐向江山縣方向的賀村鎮附近,這裡距離有著明軍駐紮的江山縣已經不遠了,所以楊名高便提前安營紮寨,並且派出大隊的探馬向左近覆蓋開來,為的便是洪承疇所強調的那一個穩字。
隱藏在北方不過十數里外的山林之中,陳文對於清軍的動向可謂是瞭如指掌,不過他並沒有急於動手,因為比之夜襲,如果清軍能夠在發起攻城戰時從背後摸一把的話,那麼這支戰兵高達九千的大軍就可以和洪承疇說再見了,而接下來福建戰場的形勢對於清軍也會更加惡劣,他也就不必再擔憂福建清軍再度北上了。
小心翼翼的潛伏在山林之中,陳文雖然對其他路會否出現異狀很是擔憂,但是表面上卻只能表現得更加智珠在握一些,畢竟他才是這支明軍的主帥,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的下面的將士們的心理。
清軍已經進入了他設伏的口子邊上,陳文在左近的那片兩三百米高的山丘的頂峰居高臨下都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如螞蟻般大小的清軍在緩緩的前進。
“快要成了。”
陳文的想法剛剛形成,只見望遠鏡中的世界,一隊又一隊的清軍探馬開始向四下輻射開來,數量遠超於此前的行軍,看樣子甚至好像是楊名高、王之綱和馬得功這三個傢伙把營中的所有騎兵都派了出來。而且更要命的是,其中大半的騎兵正在向著明軍潛伏的山林而來。
眼下還是春夏之交,放火的效果遠不及入秋之後,陳文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清軍的探馬發現他們後主動權就會落入到清軍的手中,是打、是走,皆有清軍做主,反倒是失了埋伏在此的效用。
三軍之災,起於狐疑,陳文很清楚這個道理,既然清軍隨時都可能發現他們,與其猶豫不決,不如放手一搏,哪怕只是將其擊潰也遠比被清軍掌握主動權要強上太多。
命令一經下達,大隊的明軍開始衝出山林,並且在行進中按照平日裡訓練的儘量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