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極限了,其他的都是多餘的。”
“確實如此。”幾個參謀聊著彼此之間的見解,張恭彥點了點頭,繼而說道:“如果是咱們浙江王師守在此處,韃子若想攻破,最好還是要用火炮轟開戰陣才行,否則鴛鴦陣擺在這,他們是過不來的。”
“伯初說的在理。”剛剛復算的參謀點了點頭,頓了一頓才說道:“反過來,咱們攻這山口,鴛鴦陣或是長槍陣直接推過去,其實最好也是用火炮轟開了戰陣,利用韃子混亂或是重新整隊的間歇,用步兵突擊過去,這樣傷亡也會小很多,透過速度也會更快一些。”
實心炮彈,除了佛郎機那等射程較低的後裝炮,射擊速度一般都不快,用來加速破陣乃是這個時代武人的共識。這個山口並非是直來直去的,前面一個拐口,對手後撤十來步便可以不再暴露於射程之內,最好還是用火炮攢射一輪,然後步兵迅速突擊更容易攻破此間。全然依靠火炮,既不現實,也過於浪費,得不償失。
“如果韃子的趕在我們衝過去前就重新完成了整隊,那又當如何?”
“韃子?這不可能,咱們浙江王師的訓練是什麼樣子,韃子的漢軍八旗咱們也俘獲過,他們的訓練根本跟不上的。就算能跟上,咱們是為華夏不至再沾染胡腥而戰鬥,他們不過是為了搶奪財貨子女,出發點不同,意志也不會比咱們更堅定。”
負責做標記的參謀說了一大堆,歸根到底還是不相信清軍在戰鬥意志上能夠與他們這支浙江明軍相比。這等反應對他們而言乃是再正常不過的,尤其是這個參謀,原本就是認識些字的軍官轉隸參謀司的,在戰場上與清軍浴血奮戰過,這方面的自信也要更強一些。
“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有支韃子兵能夠勉強做到,那我們就只得單純用步兵推過去?”
料敵從寬,這句在浙江講武學堂裡學到過的話語,張恭彥早已映刻在心中。能夠有此,其實更多還是與他當年隨瞿式耜守桂林的經有關,那支泰西的僱傭兵用更為嫻熟和合理的操炮技藝,尤其是那看似簡單的步兵方陣輕而易舉的擊潰了數十倍於己的清軍,這使得他原本對泰西的輕視也隨之一掃而空,轉而相信如果明廷獲得了一些他山之石,或可取得攻玉之效也說不定。
或者換個說法,浙江明軍如今的軍事改革進行的頗有成效,如果有一天,對手從滿清變成了泰西,或者滿清開始學習泰西的戰法,那麼假設雙方的戰鬥意志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那麼除了硬碰硬以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降低傷亡且快速透過呢。
“那就看看到底哪一邊的戰鬥意志更加堅定了,我相信勝利一定屬於咱們浙江王師!”
“正是如此。”
“……”
做標記的軍官所散發出的自信,同時也影響著其他的參謀,可也就在這時,張恭彥想了想,卻說道:“我也相信咱們浙江王師的將士們,只是作為參謀,咱們是不是更應該多想想如何減少傷亡的事情。如果全靠將士們單純的衝殺,那要咱們這些參謀難道就是為了畫地圖、做沙盤的?”
“伯初言之有理,那你覺得當如何才能降低些傷亡?”
斟酌了一下用詞,張恭彥便回答道:“我以為,如果在火炮射擊的同時,我們的步兵就已經結陣衝殺了過去。甚至是在結陣衝殺接近到韃子戰陣時,我們的炮兵再轟擊韃子的戰陣,那樣他們肯定沒有辦法重新整隊,與咱們正面鏖戰。”
張恭彥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深思,直到良久之後,他們已經眼看著抵達了下一個測量點一個參謀才繼續了這個話題。
“這恐怕不容易,對步兵,尤其是對炮手的要求有點過高了。”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做標記的參謀,而後者則點了點頭,確認道:“火炮本就有炸膛的可能,所以炮手轟擊韃子戰陣時,步兵都會離得稍微遠一些,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當然,開炮時的巨響,也會印象到新兵的心境,這些都是要注意的。如果接戰的同時轟擊韃子後隊,那麼只能使用跳彈射擊,對於炮手的技術和火炮要求都不低,步兵的將士前面要面對韃子,背後還有火炮開火,也容易動搖軍心,確實並非易事。”
說到這裡,那參謀卻轉而說道:“其實步兵中早有縱隊抗壓訓練,由此韃子慣用的抵近投擲戰術的效果就會微乎其微了。如果嚴加訓練的話,應該也不是不能克服,但是火炮不比其他,一旦造成誤傷,干係實在重大。”
“確實如此。”
張恭彥點了點頭,對於這份來自於親身戰鬥經驗的建議,他默默的將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準備回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