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州和溫州擴充套件開來。”
“郭同知此話在理。”
“下官附議。”
“……”
會議大廳中,孫鈺帶來的文官們紛紛出言附和,反倒是各司的文職軍官閉口不言,似乎還在權衡著些什麼。
陳文掃視過了一番,他很清楚,按照如今改良後的衛所制度,這些衛所都將被撤銷,軍戶改籍為民,屯田也變為民田,歸官府管轄,而非衛所。這些變革對於文官而言,乃是在增大他們的權利,自然是趨之若鶩。但是對於文職軍官們來說,這些衛所裡的軍屯是變成民田,還是收歸軍田用來分地;衛所的軍戶是改籍為民,還是作為備補兵等待徵召;衛所裡原本的那些軍官又當如何處置,這些事情都需要衡量清楚才能做出決定,所以倒也不急著出言。
“改良後的衛所制度乃是我浙江王師軍功授田制度的基礎,本官亦是以為應當在台州和溫州儘快實行開來。”
孫鈺出言,陳文點了點頭,便開口說道:“軍功授田是根本,不容更改,現在本侯需要諸君出謀劃策的乃是那些軍田、衛所軍官和軍戶當如何處置,可以暢所欲言。”
陳文直接把此事的難點揭了出來,在座的文官和文職軍官們便開始了以著各自的小團體進行低聲商討。直到良久之後,郭志剛便開口向陳文說出他的想法。
“下官以為,當如此前在金衢嚴處四府一般,直接改籍為民,屯田也當歸官府所有,轉給衛所還是留作他用皆可,至於衛所軍官,則應當由浙江講武學堂進行訓練和考核,挑選出有用之才分授軍鎮和衛所的官職。”
孫鈺是如今浙江明軍佔領區文官集團的領袖,不過相比其他文官,孫鈺看事情更加全面,也能夠站在軍隊的處境考慮,反倒是沒有為文官爭什麼權益的心思。而郭志剛,雖然還只是個同知,但其實久在孫鈺這個頂著知府的官職幹著巡撫活計的上司的下面做事,於地位上也已經不是其他幾個府的知府能夠相比的了,此間自然是由他開口。
郭志剛的意思很簡單,這些衛所,有用的全部歸官府,軍屯、軍戶皆是如此,而沒用的衛所軍官則留給軍隊,訓練成什麼樣子,是你們的事情,文官們是沒興趣管的。
此言一出,幾個文職軍官對視了一眼,那個負責統籌衛所事務的軍官便起身示意,開口說道:“郭同知此言差矣,以末將愚見,那些衛所的軍屯本就是左軍都督府下屬的浙江都指揮使司的,軍官和軍戶亦是如此。大帥改良衛所制度,但是這些舊衛所的東西也理應由新衛所繼承,貿貿然劃歸府縣,實為不妥。”
軍官一語說罷,立刻引起了其他文職軍官的附和之聲,可也就在這時,另一個文官卻起身說道:“非也非也,梁將軍不見金衢嚴處之舊例乎?”
之乎者也所言的舊例,便是軍戶改籍為民,不過這話一經說出,那個姓梁的軍官身旁的一個軍官便轉而說道:“時移世易,大帥也跟咱們說過,處理公務應該視情況而異。如今之臺、溫,與金衢嚴處的那些衛所可不一樣。”
說話之人,乃是負責戰兵、駐軍、新兵、衛所備補兵訓練的軍官,浙江講武學堂也在這個司的旗下,自然要出言相爭。
陳文的這些文職軍官,全部都是當年在大蘭山上就追隨他的軍官,經過了這幾年的學習,文案工作也都能夠勝任,尤其是值得信任。
反駁了那個之乎者也,這個軍官立刻就轉而面向陳文,拱手言道:“據末將所知,金衢嚴處這四個府,軍屯幾乎侵佔一空,軍戶也星散到幾乎全無,當初便是末將帶隊佔領金華守禦千戶所的,那裡空得連耗子都不跑了。”
這話一出,一個文官差點兒笑了出來,可是緊接著,只見這個軍官說道:“為了此事,末將和梁主事昨天特意去講武學堂裡諮詢過馬將軍,台州和溫州的衛所多為備倭衛所,糜爛的情況不比內地衛所,屯田和軍戶還很有不少,根本不可以一概而論。”
此刻的金華府,說對臺州和溫州最為了解的肯定是馬信,根本不作第二人想,文官那邊一聽說那兩個軍官近水樓臺先得月直接把馬信抬了出來,登時便是臉色一變。
“備倭衛所也是衛所,皇明以前的那些衛所,在制度上都已經敗壞了,根本起不到備倭的作用,還是應該趁早取締才是正途。”
“又沒說不取締,但是那些軍屯、軍官和軍戶怎麼分總要有個說法。”
“有舊例可循,有故事可依,還需要說什麼?”
“情況不同,也可以為依循故事?”
“……”
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