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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兩聲,陳文身邊的幾個衛兵便會意的向那軍官衝了過去。

制住了之後,只聽陳文喝道:“上面演韃子的,同樣是咱們浙江王師的袍澤,人家演的好,你們才會生氣,才會更深刻的記住韃子幹過的事情。欺負自己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上陣多砍幾個韃子腦袋回來!”

故事的大結局所選的時間點乃是金華之屠,對於金華府籍貫在軍官團中佔有不小比例的浙江明軍而言,乃是最為能夠刺痛到他們內心的所在。尤其是其中如陳子龍、朱梅溪等明朝文官,博洛、馬進寶和劉光弼等清軍皆是耳熟能詳的人物,其中的馬進寶在前年還被當中凌遲處死,在這金華府哪怕是稚子小兒也知道這幾個傢伙是屠金華的兇手,代入感強大以極,自然是怒不可遏。

這等情況,陳文早有預料,在他記憶中,後世有演員因為演家暴男車帶屢屢被扎,甚至在公共場合被打的,更有因為演地主差點兒被打死的。這戲選在了這個時間點,尤其是前不久石廷柱差點兒再來了一次金華之屠,對於觀眾的震驚和觸動實在是難以想象,同時對於演員的心理素質和生命安全也是一大考驗。

戲臺上的三個戲韃子,按理說這演技其實真的不怎麼樣,但光是戲詞就把下面的觀眾氣得要死,實在是這個故事發生的背景太過真實了的緣故。

讓衛兵將那幾個軍官帶下去,陳文便示意臺上繼續把戲演下去,重新坐下才對鄭泰說道:“讓兄長見笑了。”

“無事,無事,輔仁的部下俱是血性漢子,怪不得能夠屢敗韃子。”

這段插曲過後,臺上的戲還在繼續,很快就到了清軍破城、朱大典殉國以及那場慘烈的屠城。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乃是一對兩情相悅的佳偶,只是生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命運往往如秋風中飄零的落葉一般,身不由己。而恰恰也正是這一點,卻也更能牽動在場觀眾的心緒。

戲院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沉浸在了臺上的故事之中,倒是有兩個人的心思卻顯然不在這裡了。

作為福建明軍的代表,鄭泰這一次前來除了為貿易打下基礎外,其實也有著進一步觀察浙江明軍這個盟友的人物。這些天下來,看過了駐紮在金華的東陽營的操演,看過了軍工司工坊,看過了《浙江邸報》,如今再看看這新編練起的文工團的表演,這位福建明軍的財神爺顯然已經再只是若有所思那麼簡單了,整個人的心思都已經飛到了不知名的什麼地方,反倒是對後面越加精彩的演出視若無睹。

而坐在鄭泰旁邊的陳文,彷彿是受了傳染一般,其心思也早已飛到了他處。

這個名為《傾城之戀》的故事原本就是他根據張愛玲同名小說進行了大幅度修改後的作品,原本是用以招攬李漁借其作為馬骨來招攬更多人才的,只是後來李漁倒是來了,卻沒有繼續他的戲劇創作事業,成了一個地方官,而陳文藉此招攬人才其效用事實上也遠沒有大軍屢敗清軍所造成的影響來得大,更多的人才也都是因為浙江明軍屢戰屢勝才會前來投效。

原以為只是本末倒置的無用功了,可是待到他親眼看著故事登上舞臺,卻發現其實只是有心栽花和無心插柳那麼點兒關係而已。

深具本地氣息的金華之屠版《傾城之戀》且不說了,原本週敬亭還交給過陳忱另一個劇本,便是陳文最初讓李漁代寫的那個定名為《東海怨》的宋末版《泰坦尼克號》。只是前兩天先來無事前去看過他們拍戲,戲臺的佈景以及道具雖然極盡可能的貼合故事劇情,但卻還是把陳文的尷尬症逼了出來。

那塗了藍色顏料的象徵海浪的佈景、估計裝四五個人就能擠得不行的“大海船”、尤其是他過去時正巧看到故事最後的一幕,白子畫與甄的舅舅在海浪中搏鬥,看得他雞皮疙瘩跳了一地,滿腦子都是這劇本必須封存到有特效這種東西出現後才能登上舞臺的念頭。

相較之下,這個《傾城之戀》的效果倒還不錯,可以大為推廣,佔領區的各府、各縣,各個戰兵營和駐軍,都要進行公演,對將士們和百姓的心態改變想來應該比單純的講古要強。唯獨需要注意的就是,得給文工團配一些衛兵,以防再出現類似於今天這般的狀況。

臺上的演出很快就到了最後,屠城的第三天,飢餓促使著範柳原出了枯井去尋找食水,而白流蘇則獨自留在井中。分離,在場的觀眾無不對這對亂世中的痴男怨女的結局產生了擔憂,唯有陳文卻似乎發現了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那個演白流蘇的女子是誰?”

見陳文有此一問,坐在旁邊的周敬亭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低聲回答道:“回國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