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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煌言那條大魚趁夜跑了,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山坳裡的明軍舉火宿營,張應祥嚴禁探馬湊近了去瞅個清楚,以防打草驚蛇。忐忐忑忑的一夜過去,天亮時,探馬回來稟告,說是明軍正在拔營,準備啟程出發。這時候自是要儘快追上去的,豈料張應祥剛剛下令出發,後面就有探馬追上來,說是有一路清軍也追了上來。

“該死的,定是那個知縣多嘴,回去定撕了那廝的嘴!”

事關功勞,張應祥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只是稍一思量便陰沉著向那探馬問道:“來了多少人,哪個府的,什麼人帶隊,武備如何?”

一股子殺氣逼來,那探馬嚥了口唾沫,連忙回道:“回稟大帥,來人不下三百,俱是騎兵,盔鎧甲冑和武器皆是不差,具體是哪個府還不太清楚,不過為首的那幾個軍官卻是穿著八旗軍的鎧甲。”

“什麼?!”

不是綠營,而是八旗軍,張應祥登時便是一腦門子的汗。綠營還好,八旗軍可是皇上的奴才,身份遠高於綠營,而他這個綠營將領也不是什麼手握重兵、雄踞要地的大帥,不過是個丟了信地的喪家之犬罷了,差距實在良多。更何況,不下三百騎兵,這數量雖說比他少一些,可若是真跑出去一個半個的,那他還不如直接在此向張煌言投降呢。

形勢比人強,張應祥只得親自帶著親兵過去求見。不過真的看到這群清軍,他卻是慶幸起來了自己的選擇。

來人俱是高頭大馬,身上鎧甲俱是嶄新,武器齊備。騎兵一個個在馬上腰桿子直挺,目不斜視,顯然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精銳。而為首的那幾個八旗軍,從甲冑上看的話,卻俱是藍底兒紅邊兒。

“鑲藍旗?”

張應祥沒有猶豫,連忙湊到了那八旗軍官面前,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官職,恭恭敬敬的就是一禮。

“末將徽州總兵張應祥,敢問將軍如何稱唿?”

八旗軍官一臉的倨傲,鼻孔幾乎都要朝天了,聽到張應祥的問話,嘴裡面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直聽的張應祥一頭霧水。

“瞧你這廝也聽不懂滿洲話,本將乃是漢軍鑲藍旗分得撥什庫李名,我叔叔是漢軍鑲藍旗固山額真三等侯墨爾根侍衛李國翰。”

這一副不是滿洲八旗,勝似滿洲八旗做派,再加上那一嘴的遼東口音,張應祥登時就信了一大半。等聽到了後面那半句,張應祥的臉色更是瞬間就僵硬了下來。

李國翰是什麼人,漢軍旗裡面從皇太極到多爾袞再到順治最信重的武將之一,墨爾根侍衛就是當年皇太極封的。如今已是三等侯,名義上作為平西王吳三桂的副手坐鎮陝西,但事實上卻是等同於監軍的人物。這樣的大人物,一個侄子別說是分得撥什庫了,就是個普通的旗丁他也得供奉著。

“那個,李將軍,您的腰牌能不能給末將長長見識。”

張應祥話說的謙卑,但李名的手下們卻大為不悅,不過那李名卻也沒有拒絕,只是一副瞧你也是沒見過的模樣便將腰牌扔給了張應祥。

接過腰牌,張應祥其實也沒見過真的,人家既然敢給,他也只是象徵性的看了看,就恭恭敬敬的雙手抵了回去。

“現在信了?”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看那表情,聽那語氣,根本不用說出來張應祥卻也明白,而那個李名更根本就沒有遮掩的意思。

身份的事情告一段落,那李名便向張應祥問道:“海寇張煌言可找到了?”

果然是來搶功的。

奈何眼前這個漢軍旗小軍官的背後卻有個惹不得的大人物,張應祥卻也只能據實相告。

“那還等著什麼,趕快帶路,抓到了海寇張煌言,好不了你的好處。”

大功變成了人家的了,張應祥心頭火起,但是一想到這廝的背景,他的怒火就登時被一盆涼水潑了個乾淨。

然而,轉念一想,若是能和這等有跟腳的人物拉上關係,日後也必是好事一件,於是他便連忙招唿手下直奔明軍的所在。

騎在馬上去追還要趕著車前進的步兵,終是要快上很多,很快他們就追上了張煌言所部的明軍。

清軍的騎兵突如其來,這支明軍早已是驚弓之鳥,哪怕在鎮上有過休整,士氣也恢復了一些,但是親眼看見大隊的清軍騎兵出現在眼前,慌亂卻也是不可避免的。

“將士們,打退了這支韃子,咱們就能轉進到徽州修整。”

張煌言竭盡全力的鼓舞著士氣,但卻無濟於事,若非羅蘊章和身邊的隨從楊冠玉攔著,只怕早就到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