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甩手掌櫃的”,“油瓶子倒了都不去扶”。家裡外面的事情全靠這些“姑爸”們操持,她們在家中地位很高。“未出門子大三輩兒”,即便出了門子,成了“過氣的姑奶奶”,回到孃家也能把嫂子指使的跟三孫子一樣,老舍的《正紅旗下》就有一些這樣的描述。更何況還有選秀女入宮,一躍成為主子這條成為人生贏家的捷徑存在,更使得她們在家中的地位不似漢家女的那般。
最後,滿洲風俗外加八旗盤根錯節的親戚關係成功戰勝了以伊拜為首的“右傾逃跑主義”分子。當晚的會議,轉進派“迫於輿論壓力”轉而閉口不言,完全變成了堅守派的舞臺。只是這堅守,也是要分的,是死守城池,還是分兵別寨以為犄角,亦或是趁著明軍還沒匯合先打掉一路,總得有個說法才能堅守下去。
“死守城池是絕對不行的,浙匪的炮連廣信府的稜堡和贛州的堅城都能轟塌了,杭州的城牆怕是也挨不住幾下。”
稜堡的防禦力逆天,隨著清軍幾度頓兵安華鎮稜堡城下,陳文在擊破了四省會剿後面對廣信府的稜堡也只得暫時撤軍的舊事,早已為世人之共識。而贛州的堅城,也是金聲恆和李成棟的失敗鑄就而成的。可是這些在江浙明軍面前,卻都像是紙煳的一般,堅守杭州的信心自然也就要小上很多。
“那分兵別寨也沒用,先用炮轟爛了寨子,然後再攻城,換湯不換藥啊。”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這有出城野戰一途了。
“正該如此,咱們八旗軍騎射無雙,守城不是咱們在行的,現在就應該儘快出擊,打掉浙匪一路,剩下的就好辦了。”
兩路明軍,打哪一路看上去是個問題,但事實上卻並非是什麼難題,答案不言而喻。(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殺王(二)
杭州滿城裡自嶽樂以下的旗人們緊鑼密鼓的籌劃、準備著,雖說是隔著城牆,但裡面的大致情況卻無不在徐信、徐磊叔侄的眼中。
“自從那位殿下起兵,世人都說蕭巡撫是無能的庸才。現在看來,果然沒那沒那麼簡單。”
徐信的感慨立刻得到了徐磊的回應,他們現在的地位很尷尬,一方面是提標營和撫標營的敗將,另一方面卻是滿清不得不依仗的綠營將領。身處如此境地,自然是倍加小心,一些平日裡根本看不到的東西開始看在眼裡,才發現原來他們一直都活得那麼煳塗。
“他是守臣,按道理是要與浙江共存亡的。蔡士英和宜永貴都沒有跑,他自然也不可能跑的,跑回去也是沒命,總要搏上一回才行。”
杭州是守是棄,已經註定了,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更顯尷尬了起來。
“二叔,守城他們是沒戲的,那位殿下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攻城。可是野戰,蒙古八旗幾千的騎兵,滿洲和漢軍的八旗數量雖然都不多,但是野戰也是夠了的,應該不會再讓咱們參戰了吧。”
“按理來說應該是不會了,那個達素不是就把戰敗的黑鍋都甩到了田帥他們的頭上了嗎。什麼要不是綠營兵沒一會兒就崩潰了,他們肯定能擊破那位殿下親率的那支明軍。純粹是放屁,那位殿下是好惹的?四五千人打你六千八旗都沒有傷亡多少,還有臉把責任都怪到咱們身上。別人不提,要不是田帥帶著咱們,當初魯王起兵,杭州早就丟了,還能他們的今天?”
“二叔,小聲點兒,小心隔牆有耳。”
“沒事,你嬸子正在外面看著呢。”
話雖如此,但是徐信的音量卻還是降了幾度。
“達素那個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時朝後的混蛋這回就看鰲拜保不保他了。但是安親王大抵也不會再讓咱們一同上陣了,怕咱們拖了他們八旗軍的後腿。”
達素上了囚車,這是徐信親眼所見。事實上,當初金礪和劉之源先後被滿清下獄誅殺,就有人認為這平南將軍的職務不吉利,如此燙手的山芋自然也沒人敢接,只有達素不信這個邪。現在看來,這事情特麼的竟然是真的。
此言一出,徐信的冷笑登時就傳染給了徐磊,叔侄二人笑過了,卻也沒什麼辦法。去歲的那一戰,提標和撫標被徹底打斷了嵴梁骨。自田雄以下大部分軍官被明軍殺死,剩下的殘兵敗將逃回來,補充了本地強拉的丁壯,倒也是叫提標和撫標,但那份戰鬥力估計就連城守營都未必比得了,無非是人多一些而已。
這一回,八旗軍出兵,肯定是獨自行動,他們就算想要立功也沒了機會。況且,立了功又能如何,現在天下誰屬,真的是很難再看清楚了,彷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