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書寫奏報,明言是為安軍心方才多在天津衛城修整數日。奏摺送了出去,他便親自帶著戈什哈到各部劃分的區域,噓寒問暖說不上,但是起碼的巡視,透過壓榨地方官來滿足麾下將士們的要求,卻還是要做的。各地的駐防八旗也都是如此。
兩天走下來,各部的要求一一達成,天津衛城裡的八旗家眷們對劉成多有讚頌之聲,就連那些平日裡瞧他不起的滿洲八旗,對他這個抬旗滿洲的漢人也是少了一些成見,多了一些親近。至於漢軍八旗,那就更是如此了。
無論是上兩軍,還是下三軍,新軍各部,漢軍旗都是絕對的主力和戰陣的中堅。上兩軍還好,起碼滿洲和蒙古八旗的兵員加在一起,比漢軍八旗還是要稍微多上一些的,到了下三軍這邊,滿洲、蒙古和高麗八旗加在一起也沒有漢軍八旗多,哪怕至是少了一千多人而已。
這其中的比例是經過順治、索尼、鰲拜等人精心計算過的,混編的大軍,雖然凝聚力要稍遜一些,但是對於滿洲人口削減過甚,人口比例處於劣勢的現狀,以及牽制漢軍旗和漢軍旗將領,乃至是如濟度、多尼這樣的八旗親貴大王卻是有著更加顯而易見的作用的。
劉成對此心知肚明,私人上對穆裡瑪百般忍讓,但是到了公事上,只要理由足夠充分,他也從來都是打著奴才要為主子盡心的口號與其據理力爭。
對此,穆裡瑪很是不滿,但是劉成有著足夠的理由來說服順治,就連鰲拜也曾在私下裡訓斥過他的弟弟,無需事事都要針對,徹底束縛住了劉成的反倒是不利於武衛右軍的戰鬥力形成。
這段時間以來,劉成拿捏著分寸,對於順治的底線也更為明確。離了京城,雖然各旗皆有分屬,但是上下其手的地方卻還是要多上很多,確實比坐困京城要更為得心應手。此番修整一事,劉成收穫讚頌的同時,穆裡瑪在武衛右軍的名聲在有心人的宣傳之下也開始走了下坡路,這正是劉成所希望看到的。
移鎮並非行軍,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把這個直線條“監軍”的軍心敗壞乾淨了,那時候他才能有更大的作為。
“陳文反客為主,在於大蘭山明軍主力覆沒,這個不太好效仿。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利益的輸送,有了利益,才能拉攏更多的人,這次壓榨地方官就是個很好的經驗。但是,我還需要做得更多才行,就怕陳文不會給我太多的時間了。”
十日後,修整完畢,武衛右軍除了留下少量兵馬協守衛城以外,大軍啟程,直奔小站而去。
天津衛城距離小站鎮不過五、六十里地,軍需輜重自有本地官府組織民夫運送,大軍順著海河而下,當天夜裡就趕到了大營。武衛右軍的大營設立在小站與葛沽之間,海河水道、官道都是用的上的,其中有一支小部隊更會駐紮在葛沽鎮上,監視這一段河道。
畢竟,武衛右軍移鎮,並非是為了訓練,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協防天津衛城和大沽口,確保京城的東南門戶安全。
移鎮工作很快就宣告完成,訓練的進度卻不可避免的落下了一些。不過集體行軍,于軍隊的凝聚力是有增強的,也算是有得有失。但是常規訓練,卻還是要抓緊開展起來,說什麼也要在江浙明軍起兵北伐之前形成戰鬥他們才會有生機可言。
“大軍移鎮,本帥向皇上請了旨,很快會有一個鎮的魯密銃送到,皆是便可操練起來。在此之前,各部還是以佇列訓練為主,另外本帥要了兩個鎮編制的鳥銃,各鎮可以分批次先把裝填操練起來,實彈射擊還要再等等。”
劉成要來的這批鳥銃都是工部衙門武庫裡的庫底子,很多受到歲月侵蝕和保養不利的影響,都存在著炸膛的危險,他乾脆也要了一批過來,實彈射擊不想,總要讓火銃手們更好的熟悉下火器的裝填流程。
這事情,在座的眾將盡皆知曉,以前還在暗地裡埋怨受了劉成的牽連,此番修整過後,一個願意為大夥謀福利的大帥是得人心的,這樣的聲音也少了一些,此番聽了劉成所言,也是立刻便轉向了訓練事宜上面。
“總統,只有兩個鎮的鳥銃,如何操練,還要有個定計。”
第一鎮的統帶是個遼東出來的陳漢軍,此間問到關鍵之處,劉成點了點頭便出言答道:“此事本帥已有定策,兩鎮的鳥銃,第一鎮、第二鎮操練第一日,第三鎮、第四鎮操練第二日,第五鎮和第一鎮操練第三日,以此類推。”
火銃操練,火銃手訓練裝填、長矛手就要訓練刺殺和拒馬等專案,其他各鎮訓練的時候,就一起訓練佇列和陣型,劉成打得算盤很是精細,奈何便是如此,也一樣有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