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差勁的這支有高麗八旗組建起來的第五鎮便不負眾望的轟然潰散,連給第五鎮的各級軍官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半秒。甚至在率先潰逃的人群中,更是沒有少了軍官們的身影,他們如同是一群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倉皇而逃,已經徹徹底底的將新軍的殘酷訓練和嚴苛軍法拋在了九霄雲外。
高麗八旗恢復了前輩以及後世子孫們面對漢家鐵甲時那等聞風而潰的傳統,然則一鎮潰,其他各鎮的戰陣中,恐懼也只在一瞬間就如同傳染病一般蔓延開來,整個武衛右軍的步兵方陣在短短的一兩分鐘之內就損失了小半的將士後,也不可避免的進入到了崩潰的階段。
只不過,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像是第五鎮那般立刻就做出反應,短短的二十米不到的距離,大部分的清軍沒等轉過身去,就已經被衝殺上來的青年近衛師追上。
“殺!”
丁俊傑前腿弓、後腿曲,火銃直刺,三稜的銃劍便刺破了面前這個身披半身甲的新軍火銃手的小腹。隨即便是一扭、一帶,尚未反應過來的火銃手不可置信的看著甲葉洞穿之處,鮮血與碎肉噴濺而出。待到雙手鬆開火銃,想要捂住腹部的時候,口中已然湧出了血液,緊接著雙腿一軟,便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
“這是黃隊官的那份!”
抽出了火銃,丁俊傑踩著這個新軍火銃手的屍體便到了另一個剛剛反應過來的新軍的近前。又是一個直刺,銃劍從兩片甲葉的縫隙插入,隨後又是一扭、一帶,又一個新軍的生命就這麼進入了飛速流逝的結局。
“這是李由之的那份!”
兩軍列陣而戰,一旦一方崩潰,那邊會是一邊倒的局面。論及戰鬥力,武衛右軍雖無法與禁衛軍相提並論,但也並不會比其他三支新軍差上多少,甚至其中的一些方面,武衛右軍還要更勝一籌,比如佇列的嚴整、比如士卒殺人時的心理素質、比如對功賞的渴望,還要稍微強上一些出去。
然則,突然間損失瞭如許多計程車卒,傷亡忍耐力的那根弦直接就被拉斷了,放在其他各路新軍也絕不會好到哪去。
新軍右翼的武衛右軍在兩輪抵近齊射過後便突然崩潰,就連陣後的騎兵也被潰兵衝亂了建制。鎮子的高臺之上,大清皇帝愛新覺羅*順治、滿清第一勇士領侍衛內大臣瓜爾佳*鰲拜和散秩大臣御營幕僚長劉佳*成這三個清軍最高一級的指揮層亦是被望遠鏡中這樣難以置信的場面所震懾。
不過轉瞬之後,從皇太極那時候便衝鋒陷陣的鰲拜率先反應了過來,二話沒說就衝下了高臺。片刻之後,更是帶著作為預備隊的部分蒙古騎兵一窩蜂的奔著大軍崩潰的右翼衝去。
高臺上,順治放下了望遠鏡,一屁股便坐倒在了地上。身邊伺候的太監竭盡全力的將其拽了起來,可重新坐到了龍椅上的順治卻已然徹底呆在了那裡,任由太監們呼喚卻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應。
戰機轉瞬即逝,尤其是已經有一支新軍發生了崩潰的當下,更是不容有絲毫的遲疑。此刻順治已經被陳文師法龍蝦兵在排隊槍斃時代招牌式的戰法的威力所徹底震懾,鰲拜不在,先斬後奏已經是勢在必行,他也只得對那些還在發呆的傳令兵們下達了一個又一個命令,以儘可能的緩解頹勢。
鰲拜已經帶著部分蒙古騎兵去救場了,劉成很清楚,鰲拜還是留給了他幾千蒙古騎兵用來作為預備隊的。這些部隊現在還不能動,至少不能放在大軍的右翼,那裡相隔一兩裡地便是運河,投入太多的輕騎兵也不會取得太好的效果,反倒是因為太過於扎堆而喪失了遊斗的空間。
把這些蒙古騎兵放在手中,隨時準備向左翼的禁衛軍方向投送,劉成指揮不動順治的那幾個喚作前鋒營、驍騎營的禁軍,哪怕是散秩大臣也沒有任何用,便直接下令給拱衛軍的總統多尼,勒令他以著最快的速度增援右翼。至少要撐到其他戰線將敗局扭轉過來,以及武衛右軍的潰兵得以重新收斂和重新投入戰場。
多尼是正藍旗旗主,和碩豫親王的身份,較之劉成這麼個漢人抬旗的額駙是尊貴萬分的,甚至連比較的資格劉成都不曾有。不過多尼也是如今滿清親貴中有著足夠經驗的統兵大帥青黃不接之中稍微還算不錯的,自然也能明白清軍在右翼的那一瞬間過後已經站在了全軍崩潰的邊緣,至少不會像富綬那般。
果不其然,劉成的命令下達,拱衛軍便展開了向武衛右軍方向的推進,其中多尼更是親自率領著本部的騎兵追著鰲拜的腳步而去。
武衛右軍的崩潰已經不是遏必隆能夠挽回得了的了,不過有了拱衛軍和鰲拜的騎兵堵上缺口,總也能夠再撐上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