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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部分

“鄴園,原來你才是主謀!”

李之芳右手的燧發手銃是劉成送給他的,槍口硝煙尚未散去,孫思克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此時,李之芳左手竟還有一把燧發手銃,這是劉成所根本不知道的,此刻也正對準了不遠處的劉成。

“沒錯,向西是死路一條,但只要有你這個江浙明軍的叛徒作為投名狀,監國齊王殿下一定會滿意這份禮物。”

劉成對於權力渴求促使著他選擇了背叛,無論是曹從龍之亂,還是後來的降清,皆是如此。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能夠背叛陳文,他從一介白身一路提拔到武衛右軍幕僚長之位的李之芳一樣可以為了生存背叛他。

“天道好還,這話果然是沒說錯。”

武藝再高,也快不過子彈,這個道理劉成很是清楚。當然,以他的手段,結束自己的性命也是足夠的,哪怕只是激得李之芳開槍。

然而,劉成這兩個選項都沒有選擇,而是鬆開了手中的佩劍,繼而對李之芳說道:“鄴園,你為求活,所以背叛於我,我不恨你,因為當年我也曾背叛過此生我唯二視作生死之交的好友。但是這麼多年,我自問對你也不薄,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佩劍落地,血液濺落之中,清脆的金屬落地聲中甚至還有絲絲的劍鳴。然而以著劉成剛剛表現出來的手段,那兩個統帶也不敢有絲毫動彈,唯有嚥著唾沫,死死的盯著這個前上司,就像是盯著一隻史前怪獸一般。

李之芳嘆了口,繼而言道:“總統,你且說,能否答應與你,我需要考慮,也希望你不要讓我等為難。”

聽到這話,劉成苦笑道:“你們想抓了我,用我的命去向陳文求條活路。既然如此,活劉成總比死劉成要強吧。我可以跟你們去,也當是我送你們的最後一份賞賜。”

此言既出,在場的三人無不驚詫。然則劉成也沒有就此突然發難,反倒是在李之芳的不解中做出了一個回答:“我想最後再見一次陳文。”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李之芳仔細想了想,便應允了下來。接下來,五花大綁,將劉成捆得像一個粽子一般,第一鎮的統帶還在猶豫要不要砍掉劉成的雙手,但卻因為李之芳的阻攔才未能成行。

兵變的第三天,家眷們已經撤到了保定府境內,等待最後的訊息。當陳文親提大軍趕到,便在第一時間召了這個叛將。

“他們說,你要見孤?”

“是的,大帥。”

“為何?”

“卑職想問大帥一個問題。”

“為此不惜來捱上那三千六百刀?”

“那些酸秀才說,朝聞道,則夕可死也。我一輩子追逐權利,這一次為求道而死,不虧。”

劉成的能力是在他初起之時的四大金剛以外的部將中最強的一個,甚至是吳登科和尹鉞都未必是劉成的對手。對於這個部將,陳文此前也曾大力提攜。然則知人知面不知心,曹從龍之亂平息,陳文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沒有像對待其他叛將那般,但也剝奪了他的兵權。而這一切的結果則換來了一次影響為巨大的背叛。

此時此刻,劉成能有如此,陳文初聽聞其人被部下擒獲時還有的那絲絲快意也已然消失殆盡,剩下的唯有悲哀和憤恨。

像劉成這樣的人物,之所以在曾經的歷史上沒能留下名字,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在那場血腥的洗山行動中化作了一堆枯骨,否則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那一年的殿後戰,陳文救下了上萬人,拋開老弱婦孺,其他的男丁幾乎全部加入了南塘營以及後來的江浙明軍,其中更有不少人戰死沙場,但卻唯獨出了劉成這麼個叛徒。但若是就此否定營救百姓的正確性,卻也是大錯特錯。難道因為一個叛徒,就可以否定那麼多人為今天的到來而付出的鮮血嗎?

一問一答,陳文乾脆揮退了大帳中的衛兵,只留下了他和五花大綁的劉成:“說吧,孤倒想聽聽,什麼問題能讓你痴迷到這個份上。”

“不瞞大帥,卑職在降了韃子之後,也曾調閱過天津三衛的檔案,得到的答案是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陳文的人在這裡存在過,甚至不只是這裡,整個直隸的檔案虜廷也都翻了個遍,得到的答案卻同樣是如此。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輸給了誰?”

陳文的身份,當年在四明山上,以及後來對於魯監國朝廷和永曆朝廷,乃至是其他抗清人士而言,都沒有人有能力調查。距離太遠是一回事,那些檔案也早已被清廷封存,稱得上是無懈可擊這個四個字。

然則對於清廷而言,卻並非如此。陳文崛起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