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附近置了一座宅子,準備等雨妹子滿月了,就把她跟兒子接到潭州去。”望楓想著晚說不如早說,索性直言了。
曲義爺爺與田氏驚呆了。
望楓繼續道:“有件事,爹孃要跟哥嫂商量一下。義伢子過了年八歲了,我想先送他到潭州書院旁邊的由前朝幾個舉人教書的學堂讀書,吃住就在我家裡,束脩費也由我家出了,等他學了兩年,我再託人送到他潭州書院。”
曲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潭州學堂一個月的束脩費就得二兩銀錢,這還不包括吃住的費用。”田氏激動道:“義伢子,你快給你姑父磕頭!”
“姑父,謝謝您送我去潭州學堂讀書。”曲義滿臉喜氣,就要跪地磕頭,被望楓雙手扶起“我指著你好好讀書,考中功名,給你弟弟做個榜樣。”
一會兒曲義爹把飯菜端上來,又去燒熱水。
望楓餓得狠了將飯菜一掃光,道:“你們快都去睡吧,我洗把臉就去屋裡頭瞧瞧雨妹與我兒子。”
曲雨已經醒了,瞧著風塵僕僕黑臉膛的望楓,滿心歡喜也不感覺疲憊困頓,見他熱淚盈眶小心翼翼的抱著兒子,心房充滿了幸福,微笑道:“爹孃說讓你給咱們的兒子起個名字。”
她嫁給望楓快一年了,聚少離多,並不知道他俗家姓名。
望楓坐下來,笑容滿臉,道:“我原是孤兒,差點被野狗咬死,被侯爺救了送到道觀。侯爺賜我姓李名北。咱們的兒子就叫李懷恩。時常懷著感恩的心,要報答侯爺的恩情。”
“恩伢子,你爹給你起得名字真好聽。”曲雨頭一回聽到望楓說侯爺,可是她的性子素來安靜穩重,他不主動說,就不會過問他的任何事。
望楓脫了衣褲,讓曲雨與兒子睡到裡頭,他躺在外頭,見曲雨興奮高興的絲毫不困,便將要搬到潭州府住及送曲義到潭州學堂讀書的事說了。
曲雨聽著開始捨不得離開孃家人,後來聽到曲義要跟去到潭州學堂讀書,感激落淚道:“夫君,你對我太好了。”
她正是有了牲畜一樣的前夫那樣的對比,才知道望楓對她多麼的好。
望楓擁著曲雨,柔聲道:“你是我兒子的娘,我不對你又對誰好。”
曲雨乖巧溫柔的道:“夫君,我以後會好好教養恩伢子,讓他跟你一樣重情義。”
望楓得了誇讚,心情更加高興,繼續給曲雨講道:“侯爺對我恩重如山,除去贈了我一座宅子,還給我向朝廷討了個武官官職,正七品下致果副尉,在潭州府軍隊掛職,每個月領官餉三十五兩銀錢。”
曲雨目瞪口呆,失聲問道:“夫君,你成了軍官老爺?”
“對。你不高興嗎?”
“我為你高興。”曲雨把頭埋進望楓懷裡,輕聲道:“我沒想到你會當這麼大的軍官老爺。我要是跟你去了潭州,怕是會丟你的臉。”
她是被休棄的女子,別說是再嫁給軍官,就是嫁給普通男子都會讓夫家蒙羞。
望楓見把曲雨嚇著了,怕她心生自卑,忙道:“只是個正七品下的武散官,沒有實權,手底下連個小兵都沒有,可比不得文官縣令。”
曲雨這才好些了,跟望楓說起了李家送重禮的事。
望楓喜道:“這是侯爺的賜的,咱們就收下,不用退回去。”
曲雨問道:“夫君,你說的侯爺可是珠姑姑的夫君?”
“正是。”望楓笑道:“我原先是侯爺的親兵,跟著他去北地匈奴國,幾年前我身份暴露,侯爺派我回到潭州做些事,暗中保護他的家人。”
轉眼到了十一月初,李家過了今晚就要舉家遷到潭州。
李炳的骨頭基本好了,已經能夠長走慢跑,就是不能快跑。他的容貌已經恢復了七成,頭髮長得慢些,才生出五寸。
何義芸在李家住了九日,瞧著李炳身體一天一個變化,恢復得速度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目睹實難相信。
在此期間她曾十幾次單獨找李晶晶詢問一些疑難雜症的救治藥方,李晶晶開始好好的回答後來就耐煩的跑開。
“小晶娘,明個我就要回長安了。”何義芸在藥獸圈外找到了正在指揮虎奔軍親兵搬獸籠的李晶晶,“我有件極重要的事想要問你。”
李晶晶仰起小腦袋,認真的道:“好啊。你問吧。”
何義芸實在受不了藥獸圈的臊臭氣味,指著遠處的空地,道:“咱們去那邊說話,可好?”
李晶晶由何義芸牽著手往前走,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