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身份,表情就變成古怪。
鄧芸以為妮摩拉公主是驚詫,壓根沒有想到妮摩拉公主發現被騙強行壓抑著內心無比的憤怒。
若是換成別的公主,要麼當場拆穿牛浩,要麼出宮後派人把他殺了,而後打掉胎兒。
可是妮摩拉公主有著那樣的身世,在天竺國受了許多的委屈,此時身在異國被騙失去最珍貴的貞潔名聲,連帶著讓天竺國蒙羞,自認罪不可恕,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回到驛館斟酌之後服毒自盡。
“我的天啊。”牛氏緩過神來,見鄧芸已氣得渾身顫抖,忙上前去揉她的胸口。
鄧芸氣極而泣,喃喃自語道:“難怪昨個午飯、晚飯,陛下都沒有在我這裡用,連慎郎也不見,晚上就宿在董敏那裡,原來是惱怒我給牛浩保媒的事。”
上次她辦錯事,何義揚數月不進她的院子,連何慎也不理會。
這次何義揚會怎麼懲罰她們母子?
她這才當了皇后不到百日,何慎立為太子還不到百日。
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內心前所未有的恐懼。
牛氏以前沒有聽過鄧芸說跟何義揚之間的事,這是頭一回。一時不知道怎麼勸慰。
鄧芸搖頭道:“我若是不召見妮摩拉,她就不會見到牛浩,也不會氣得回去後吞毒自盡。她懷著身孕,那可是一屍兩命。”
牛氏已經懊悔無比,含淚喚道:“我的娘娘,我的兒,我錯了,我昨個就不該聽了牛浩的話進宮來為難你。”
此時,牛氏若再是給牛浩求半點情,鄧芸跟她的母女之情都會淡了去,便是這樣何義揚說的那些打臉的話都讓鄧芸對牛氏有了微詞。
鄧芸一字一句的道:“娘,你以後還是少進宮裡。”
牛氏哭著點頭,又忍不住問道:“娘娘,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鄧芸哭道:“牛浩惹出這樣大的事,得罪了李王府,還牽扯到兩國外交,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怎麼做?”
她幸虧牢記著鄧鏡在囑咐,後宮千萬不可參政。
剛才她若是冒失的去了宣政殿,那就等於是參政。何義揚定會當著李雲青、董騰的面狠狠的羞辱她,甚至要降她的品級。
這時,她想起來後怕的打了個寒顫。
牛氏嚇得失魂落魄,道:“娘娘,陛下會不會懲罰你?娘娘,你可是後宮之首,太子的生母,陛下懲罰你,也就是打太子的臉。”
“你別再說了。”鄧芸搖頭,眼淚雨水嘩嘩的往下落,道:“我如今只求陛下不要遷怒於慎郎、安郎。”
“我的娘娘,我的太子、安皇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牛氏心一陣絞痛,恨不得扇自己的臉。
鄧芸有氣無力的道:“你明個就回河北道,莫讓那邊的人纏上。”
牛氏走後,鄧芸把頭蒙在被子裡痛哭,這是為她自己的蠢,為兩個兒子,也為妮摩拉公主母子。
無論何義揚困不困氣不氣,宣政殿的早朝依然按時進行。
年青的皇帝坐上龍椅,接受著文武百官的朝拜,而後開始詢問六部及各個城府有無事情。
妮摩拉公主服毒自盡的案子因著夜晚一直下大雨還伴著雷聲,知道的官員極少。
刑部的官員在等待大理寺的查案結果,不敢輕易的把此事在朝堂上曝光。
幾個已經告老返鄉的官員批評朝廷任命馬蘭為女官,然而同樣是免職數年官聲極好的前任湖南道都督郝業,卻是用了兩千多字的奏摺稱讚了此事。
將近一個半時辰的早朝,沒有人官員提到妮摩拉公主自盡的事情。
早朝散去,有官員為了拍馬屁,特意留下來提醒皇帝,三天後沐休,皇后將在長安近郊舉行本朝的女子馬球比賽。
何義揚邪笑一聲,揮袖離去,幾個官員揣測不了他的態度是否高興。
“李郡公,請留步。”林海快步走向前去,攔住了跟狄玉傑邊走邊談論國事的李雲霄。
林海向二人鞠躬行禮,而後恭敬的道:“陛下請您到御書房。”
李雲霄從御書房出來之後,吐了一口濁氣,卻見到臺階下面站著何義珏的貼身太監,顯然為了他已在此等候多時。
“霄哥哥!”何義珏一頭撲到李雲霄的懷裡,表情氣惱不已,道:“該死的牛浩竟然冒充你。”
李雲霄抱著何義珏,柔聲道:“牛浩做的醜事已經敗露。陛下說會給我一個交待,牛浩不會有好下場。”
他與何義珏即將大婚,在這期間出了牛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