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看了奇怪:“你有鬧哪一齣啊?”
紫鵑就比劃給林黛玉看:“姑娘你看。把這最要緊的東西縫在腰帶裡,有什麼事的時候,你就把它紮上,就帶著走了,什麼季節都能用。又方便又隱蔽。”
林黛玉就說:“你用的著麼?放在匣子裡,有什麼不一樣的?你當衣帶傳書啊?”
“姑娘可不要不提防。姑娘沒發現這次老太太,太太們出門,鴛鴦、玉釧都不跟著去麼?要是老太太、太太這次出門何等辛苦。外頭也不習慣,難道不應該帶著貼心的人去?為什麼留下她們?看房子,有什麼可看的。難道房子會跑?”紫鵑一邊做活一邊說。
林黛玉是個及其聰明的,一點就透:“難道是要照看什麼?”
紫鵑就說:“可不是,老太太、太太都是有梯己的,這府裡多少人盯著,不留下最心腹的人,怎麼放心?萬一姑娘要出門,紫鵑是要跟著去的,所以東西麼,咱們自己帶著。”
林黛玉聽了前頭認為有理,聽到後頭就說:“你有魔怔了。我出門?怎麼可能出門?能出門去哪裡?”
紫鵑不以為然:“以後的事誰說的準,老太太估計也沒想到居然有事要出門這麼久吧?”
林黛玉想說什麼,終歸沒有說。
到了送靈之日,賈老太太帶了賈蓉之妻坐一乘馱轎,王夫人在後亦坐一乘馱轎,賈珍騎馬率了眾家丁護衛。 又有幾輛大車與婆子丫鬟等坐,並放些隨換的衣包等件,浩浩蕩蕩的出門去了。薛姨媽尤氏率領賈府上下上千口(榮寧兩府的有資格送主人的僕人們加起來可不是上千口子人呢)直送至大門外方回。
紫鵑跟著送行的隊伍裡,想起紅樓夢小說說有句話說的蹊蹺“賈璉恐路上不便,一面打發了他父母起身趕上賈母王夫人馱轎,自己也隨後帶領家丁押後跟來。”
就是說賈赦夫妻不是跟著賈老太太走的,反倒是等級低的王夫人卻跟著賈老太太一起走。賈赦再不肖,也是世襲的三品呢,比賈政的五品高,所以邢夫人的誥命也比王夫人高的,又是嫂子,應該走在王夫人前面。
可是賈赦夫妻偏單獨走,一家人出門守個靈,也把家族的分裂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生怕外人不知道。倒黴的是賈璉,兩頭都要顧。
等賈府的BOSS們走了,榮府內,賴大添派人丁上夜,將兩處廳院都關了,一應出入人等,皆走西邊小角門。每天日落時,便命關了儀門。園中前後東西角門亦皆關鎖,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後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門,東邊通薛姨媽的角門,這兩門因在內院,不必關鎖。鴛鴦和玉釧兒也各將上房關了, 自領丫鬟婆子下房去安歇。
這就是說,整個榮國府的核心就濃縮到了大觀園了。換句話說,是非多發地也退縮到大觀園了。不過也不一定,眼見未必為實。
這時候史湘雲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偏有說兩腮作癢,犯了杏癍癬。就問寶釵要些薔薇硝來,寶釵就說:“前兒剩的都給了妹子,顰兒配了許多,我正要和他要些,因今年竟沒發癢,就忘了。”然後薛寶釵就讓鶯兒去稻香村找林黛玉要些來給湘雲。
這時候,紅樓夢小說上面,蕊官要一起去的,以便瞧瞧藕官——話說,這大觀園不過三半畝地,稻香村和蘅蕪苑實在不遠,比紫鵑上大學的時候從宿舍到食堂還近得多。好吧就說現在林黛玉她們姑娘吃飯去賈老太太房裡也比這距離多多了,這幾個什麼官的又不做事,怎麼還的非和鶯兒搭伴去趟差?
不過現在藕官出去了,自然沒這事了,也省了後頭的一大段戲碼。雖然鶯兒來的時候確實帶了個柳條編的小花籃子——真的十分精緻漂亮。不過只是鶯兒一個人,那些婆子再怎麼心痛也不敢冒出來罵人。
林黛玉看見那柳條編的小籃子也挺喜歡,不過最喜歡的是雪雁,紫鵑眼不錯,雪雁就拉住鶯兒去外頭折柳條去學編籃子了。
等紫鵑聽見吵鬧,細聽一下,外頭鶯兒、雪雁,居然還真的加上了寶玉房裡的春燕,紫鵑心裡感嘆:該怎麼發生的事,還得發生,就是人不全,也不過換個參與人罷了。
那婆子正是藕官的乾孃,見過紫鵑的手段,所以見了稻香村的雪雁還有幾分忌憚,主要針對春燕,指桑罵槐的連上摧殘柳條的罪魁禍首鶯兒,卻不提雪雁。
要說賈府的人勢力,其實鶯兒比雪雁更加不敢得罪,美其名曰不能得罪親戚。
至於紫鵑,因為是老太太房裡出來的,又是賴大家曾經的“兒媳婦”,所以一般人還是不得罪的。
這時候就看出這些婆子都是二門